陈哲远

"您救了我父亲的命！他是刘氏集团的创始人，如果您有任何需要..."

"不必了。"陈哲远礼貌但坚定地抽回手，"举手之劳。"

人群逐渐散去，晚宴重新恢复热闹。陈哲远独自站在露台上，夜风吹拂着他汗湿的衬衫。苏沫跟了出来，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手帕。

"擦擦吧，你看上去糟透了。"

陈哲远接过手帕，上面有淡淡的薰衣草香。"谢谢。"他机械地擦拭着额头和脖子，"以前从没觉得...这么没用过。"

"你刚救了一个人的命。"苏沫皱眉。

"不，我是说..."陈哲远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在会议室里，我习惯掌控一切。但刚才，看着那个老人停止呼吸，我第一次感到...完全的无助。"

苏沫靠在栏杆上，侧脸被城市的霓虹灯映得忽明忽暗："至少你有能力做点什么。大多数人连尝试都不敢。"

陈哲远转头看她："比如？"

"比如我咖啡馆里那个得癌症的老员工，我只能看着他一天天虚弱下去。"苏沫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医学很残酷，它告诉你什么是错的，但不一定给你解决的办法。"

夜风拂过两人之间的沉默。陈哲远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女孩——她眼中的倔强下藏着某种他熟悉的东西，那是面对生活重拳时不肯倒下的韧性。

"你咖啡馆在哪？"他突然问。

"老城区梧桐巷，叫'沫沫咖啡馆'。"苏沫警觉地看他，"干嘛？"

"明天我去看看。"陈哲远把手帕还给她，"作为今晚的谢礼，我可以给你些经营建议。"

苏沫正要反驳，陈志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哥！你上新闻了！"他举着手机冲过来，"'金融才俊急救商业大亨'，社交媒体炸了！"

陈哲远的表情瞬间恢复冷漠："刘老先生怎么样了？"

"稳定了，医院刚发声明。"陈志明兴奋地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刘氏集团欠我们一个大人情！他们的港口资源..."

"够了。"陈哲远打断他，"那不是交易。"

陈志明讪讪地闭嘴，目光在哥哥和苏沫之间来回："爸让我告诉你，明天董事会要听你汇报亚太项目进展。"

"我还在'休假'。"陈哲远冷冷地说。

"爸说特殊情况。"陈志明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苏沫，"毕竟你现在是'英雄'了。"

陈志明离开后，苏沫吹了声口哨："你弟弟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他一直如此。"陈哲远整了整领带，"明天下午三点，我会去你咖啡馆。"

"我可没答应。"苏沫抱起手臂。

"你也没拒绝。"陈哲远嘴角微扬，"顺便，你的口红掉色了。"

苏沫下意识摸嘴唇，发现确实蹭掉了一块。等她抬头时，陈哲远已经走回宴会厅，背影挺拔如常，仿佛刚才那个流露脆弱的瞬间从未存在。

第二天下午三点十五分，陈哲远推开"沫沫咖啡馆"的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