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远

月光从高窗洒入，照出一片狼藉——储物架倒塌，面粉袋破裂，地上散落着各种食材。而在角落，一个黑影正蜷缩着。

"不许动！"陈哲远厉声道，同时摸到墙上的电灯开关。

灯光大亮，那个黑影猛地抬头——竟是一只体型硕大的花斑猫，嘴里还叼着半条三文鱼。

"大胖？！"苏沫惊呼，随即哭笑不得，"天啊，是你这家伙！"

花猫傲慢地瞥了他们一眼，继续享用它的战利品。陈哲远这才注意到，所谓的"铁锈味"来自打翻的番茄酱，而闷响大概是这只肥猫撞倒储物架的声音。

"你的猫？"他放下球杆，肌肉依然紧绷。

"巷子里的流浪猫，我经常喂它。"苏沫蹲下身，检查狼藉的储藏室，"看来它从排风扇缺口挤进来了...等等。"

她突然凑近地面，手指抹过一块污渍："这不是猫弄的。"

陈哲远蹲下身，看到储藏室角落的地板上有几个清晰的鞋印，沾着某种深色泥浆。

"有人来过。"苏沫声音发紧，"在我装监控之后。"

陈哲远仔细检查了鞋印走向："目标很明确——直接走向这个储物柜。"他指着最下层一个上锁的铁柜，"里面有什么？"

"账本备份和...监控硬盘。"苏沫脸色煞白，"他们拿走了上周的录像！"

警笛声由远及近。陈哲远快速环顾四周："先别告诉警察关于账本的事。明天一早，我们仔细检查监控系统，看能否恢复数据。"

警察的调查草草了事，认定为流浪猫引发的误报警。凌晨五点，陈哲远和苏沫坐在咖啡馆的吧台边，各自捧着一杯热咖啡。

"为什么要偷监控？"苏沫盯着杯中的漩涡，"如果只是想掩盖贪污，直接破坏硬盘不就行了？"

陈哲远思索片刻："除非录像里有比贪污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

"比如...某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陈哲远想起公司里那些可疑的账目，"明天我去查查那个供应商的背景。"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落在苏沫疲惫的脸上。没有精致的妆容，她的黑眼圈清晰可见，嘴角还有一处因为紧张而咬破的小伤口。但不知为何，陈哲远觉得此刻的她比晚宴上那个完美名媛真实得多。

"谢谢你今晚过来。"苏沫突然说，"我知道这不在我们的...协议范围内。"

陈哲远耸耸肩："反正我也没睡。"他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医学教材。

苏沫好奇地拿起《格氏解剖学》："你真的打算学医？"

"只是...了解一下。"陈哲远含糊其辞，不想承认那种奇特的吸引力。

苏沫翻开书页，停在神经系统插图那页："这些你都看得懂？"

"大部分。"陈哲远指向一处，"比如这个海马体，负责长期记忆存储，阿尔茨海默症患者这里会明显萎缩。"

苏沫惊讶地看着他："你确定只上了两年医学院？这听起来像专业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