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远

苏沫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想学医？"

"可能吧。"他难得地露出一丝不确定，"问题是，我三十岁了，要从头开始......"

"我二十五岁放弃经济学学位去法国学甜点，所有人都说我疯了。"苏沫打断他，"但人生只有一次，为什么不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陈哲远望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突然有种想拥抱她的冲动。但他只是轻轻碰了碰她的咖啡杯："敬疯狂的人生选择？"

"敬真实。"苏沫纠正道，与他碰杯。

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陈氏集团发布了最新声明，宣布将对不实报道采取法律行动，同时启动内部调查。股价略有回升，但分析师普遍认为，危机远未结束。

"我得回公司了。"陈哲远站起身，"你......安全吗？你父亲会不会......"

"放心，他再生气也不会伤害我。"苏沫勉强笑了笑，"最多冻结我的信用卡，收回那辆我几乎不开的保时捷。"

陈哲远犹豫了一下，从钱包取出一张门卡："我在金融区有套小公寓，几乎没人知道。如果需要......"

苏沫接过门卡，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谢谢。"

接下来的三天如同风暴中的航行。陈哲远每天工作十八小时，应对媒体、安抚股东、重组亚太团队。与此同时，苏沫利用她在社交媒体上的影响力，发布了一系列关于"真实陈氏集团"的帖子，展示工厂实际工作环境和员工访谈，获得大量转发。

第四天晚上，陈哲远疲惫不堪地回到公寓，发现门缝下透出灯光。他警觉地推开门——苏沫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茶几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半杯冷掉的茶。餐桌上放着几个保鲜盒，里面是已经凉了的晚餐。

陈哲远轻手轻脚地拿起毯子给她盖上，却被她突然抓住手腕。

"你回来了。"苏沫睡眼惺忪地微笑，"我做了晚餐......虽然可能已经不好吃了。"

"怎么不睡床？"陈哲远问。

"想等你......有重要消息。"她坐起来，打开电脑，"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着一封电子邮件，发件人是"林教授"，收件人是苏沫。

"你联系了林教授？"陈哲远惊讶地问。

"嗯，关于你大脑的变化。"苏沫点开附件，"他的发现......令人震惊。"

报告显示，陈哲远的脑部扫描与普通人有显著差异：通常各自独立运作的区域，在他大脑中形成了全新的连接模式。更惊人的是，这种模式与历史上几位著名医学家的脑部特征惊人相似。

"林教授说，你的大脑不是退化，而是进化。"苏沫轻声读着邮件，"'就像计算机被重新编程，从金融分析系统切换到了医学诊断系统'......"

陈哲远盯着屏幕，一种奇异的感觉在胸中扩散。这解释了为什么医学书籍对他如此亲切，为什么那些术语和图表像母语一样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