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远

他调出另一份文件——陈志明的私人日程表，上面在车祸当天标着一个红色星号，旁边写着"SG确认"。

"我需要查清楚。"陈哲远的声音异常冷静，"如果是陈志明策划了我的车祸，那就是谋杀未遂。"

苏沫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温暖而坚定："我们一起查。"

她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爸爸"两个字，两人对视一眼。

"接吗？"陈哲远问。

苏沫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并打开免提："爸。"

"你在哪？"苏远山的声音冷得像冰，"家里乱成一团，董事会等你解释，你却玩失踪？"

"我知道一切了。"苏沫直视手机，仿佛透过它在看父亲的眼睛，"你和陈志明的计划，那些被篡改的数据，甚至...陈哲远的车祸。"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苏远山笑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聪明的小沫。可惜太晚了。陈氏集团已经陷入泥潭，你那个金融天才现在只是个普通人，拿什么跟我斗？"

"为什么？"苏沫的声音微微发抖，"就为了二十年前的事？妈妈如果知道你这样..."

"别提你妈妈！"苏远山突然爆发，"你知道什么？陈荣不仅害死了她，还抢走了我们的一切！港口项目本该是我的翻身仗，结果呢？她死了，我破产，陈荣却踩着我们的尸体登上首富宝座！"

陈哲远和苏沫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与陈荣讲述的版本有出入。

"爸，到底发生了什么？"苏沫放软语气，"告诉我真相。"

苏远山的声音突然疲惫下来："来家里，我们当面谈。就你一个人。"

电话挂断后，苏沫咬着下唇："我得去。"

"太危险了。"陈哲远皱眉，"如果他情绪失控..."

"他是我父亲。"苏沫穿上外套，"而且我需要知道真相。你...可以在外面等我。"

一小时后，陈哲远的车停在苏家别墅外的林荫道上。透过铁艺大门，能看到精心修剪的草坪和欧式喷泉，处处彰显着豪门气派。

"一小时。"陈哲远递给苏沫一个小巧的耳机，"如果情况不对，我就进去。"

苏沫点点头，将耳机藏在头发里，深吸一口气走向大门。

别墅内的装潢奢华而冰冷，像座博物馆。苏远山坐在书房的红木桌前，面前摊着几张泛黄的照片。看到女儿进来，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你长得越来越像她。"他指着照片上微笑的年轻女子——苏沫的母亲，在巴黎铁塔前的留影。

苏沫没有寒暄："爸，你说陈荣抢走了你们的一切，什么意思？当年不是只有妈妈..."

"空难只是开始。"苏远山的声音低沉而苦涩，"当年我和陈荣合伙投资港口项目，各占50%。你妈妈出事后，我精神崩溃，陈荣趁机伪造文件，把整个项目据为己有。等我回过神来，已经一无所有了。"

苏沫震惊地瞪大眼睛："但法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