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远

苏沫震惊地瞪大眼睛："但法律上..."

"他买通了法官、律师，所有人。"苏远山的拳头砸在桌上，"二十年了，我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现在陈荣老了，他的'天才'儿子废了，是时候讨回血债了。"

"通过杀死无辜工人？毁掉更多人家庭？"苏沫的声音提高了，"这算什么正义？"

"商业就是战争！"苏远山猛地站起来，"你以为陈荣是怎么起家的？靠善良和诚实？"

苏沫后退一步，但很快稳住自己："那你和陈志明呢？你们对陈哲远的车祸做了什么？"

苏远山突然冷静下来，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那是个意外...但很有用的意外。陈志明比你想象的更狠，他早就想取代他哥哥了。"

耳机里传来陈哲远急促的呼吸声。苏沫知道必须离开了："爸，收手吧。我已经把证据备份了，如果你不停止..."

"你威胁我？"苏远山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为了一个外人？"

"他不是外人。"苏沫直视父亲的眼睛，"他比你想象的更好。而且...我爱他。"

这句话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愣住了。但奇怪的是，说出后感觉如此自然，仿佛早就该承认的事实。

苏远山的表情从震惊变成愤怒，最后凝固成一种可怕的平静："滚出去。从今以后，你不是我女儿。"

苏沫转身离开，眼泪模糊了视线，但她没有停下脚步。走出别墅大门时，她几乎是小跑着冲向陈哲远的车。

车门刚关上，她就扑进陈哲远怀里，无声地抽泣起来。陈哲远僵硬了一秒，然后小心翼翼地环抱住她，手指轻抚她的后背。

"他说...他说爱我妈妈，却要用更多人的生命来祭奠她。"苏沫的声音闷在他的衬衫里，"这算什么爱？"

陈哲远不知如何回答。他从未体验过健康的家庭关系，无法理解这种扭曲的亲情。但他知道苏沫此刻需要什么——不是空洞的安慰，而是真实的陪伴。

"我们去查清车祸真相。"他最终说，"所有的。"

第一站是陈哲远车祸的路段。雨后的公路湿滑反光，陈哲远将车停在路边，两人站在护栏旁，望着下方陡峭的斜坡——那天晚上，他的车就是从这里翻滚下去的。

"警方报告说是雨天路滑，你避让动物导致失控。"苏沫翻阅着手机里的资料，"但监控显示，当时有另一辆车紧随你后。"

陈哲远眯起眼睛："什么车？"

"黑色奔驰，无牌。"苏沫放大图片，"看不清司机。"

陈哲远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翻找："陈志明的车...就是黑色奔驰。"他找到一张旧照片——弟弟站在他的新车旁炫耀，车牌清晰可见。

"但如果是他，为什么不直接用自己车牌？"苏沫问。

"太明显了。"陈哲远思索着，"除非..."

"除非他本来只是想吓唬你，没想到你真的出事了。"苏沫接上他的思路，"然后他立刻摘掉车牌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