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远

"除非他本来只是想吓唬你，没想到你真的出事了。"苏沫接上他的思路，"然后他立刻摘掉车牌逃走。"

他们决定去下一个关键地点——车祸当晚陈志明的行踪。陈哲远记得弟弟有个习惯，每次"重要行动"后都会去城北一家私人会所放松。

会所的保安认出了陈哲远，热情地放他们进去。经理是个圆滑的中年男人，听到他们询问一年前的记录时，表情微妙起来。

"陈先生，客户隐私..."

陈哲远直接递过去一叠钞票："只需要查一个日期。"

金钱的魔力立竿见影。经理带他们进入后台，调出系统记录——车祸当晚十一点二十七分，陈志明确实来过，开了VIP包间，消费记录显示他点了两瓶昂贵的香槟。

"和谁一起？"陈哲远问。

"这个...系统没记录。"经理搓着手，"不过我可以问问当晚的服务生。"

十分钟后，一个年轻女孩怯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那晚是我服务的VIP3...陈二少和一位中年男士，他们好像在庆祝什么。"

"长什么样？中年男士。"苏沫追问。

"嗯...有点秃顶，穿西装，说话带广东口音。"女孩回忆道，"陈二少叫他'黄总'。"

陈哲远和苏沫对视一眼——SG集团的CEO就姓黄，广东人。

离开会所时，天又开始下雨。陈哲远站在屋檐下，雨水打在脸上的感觉让他突然回到车祸那晚——刺眼的车灯，失控的方向盘，然后是漫长的黑暗。

"还不够。"他低声说，"我们需要确凿证据。"

"去查那辆奔驰。"苏沫提议，"如果真是陈志明的车，事后一定有维修记录。那种追逐碰撞不可能不留痕迹。"

雨越下越大，他们决定先回公寓整理线索。陈哲远驾车穿过雨幕，雨刷器以最高频率摆动仍显得力不从心。后视镜里，一辆黑色SUV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们被跟踪了。"陈哲远突然说。

苏沫回头看去，只见那辆车突然加速逼近。陈哲远猛踩油门，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险些失控。

"抓紧！"他急打方向盘拐入一条小巷，但SUV如影随形。

"是苏家的人吗？"苏沫紧抓车门上方的把手，脸色发白。

"不确定。"陈哲远瞥了眼后视镜，"坐稳！"

一个急转弯后，他们冲上高架桥。SUV突然加速撞向他们车尾，金属碰撞声刺耳。陈哲远勉强控制住方向，但车子已经偏离车道，向护栏滑去。

"要撞了！"苏沫尖叫。

千钧一发之际，陈哲远猛打方向盘，让驾驶座一侧迎向撞击。安全气囊爆开的瞬间，他感到肋骨处一阵剧痛，然后是苏沫的哭喊声，最后一切都淹没在雨声中。

朦胧中，他感觉被人拖出车外，雨水打在脸上。一个模糊的男声说："别多管闲事..."然后是重击，世界再次陷入黑暗。

陈哲远再次醒来时，首先闻到的是消毒水的气味。医院的白炽灯刺得他眯起眼，胸口缠着绷带，右臂打着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