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

"偶尔。"王俊凯轻描淡写地带过，转向电脑屏幕，"要听听我们上次创作的完整版吗？"

音乐响起，是他们在医院即兴演奏的变奏版。经过专业编曲后，古筝与钢琴的对话更加丰富，还加入了弦乐铺垫。苏晴闭上眼睛，让旋律流淌全身。

"这里，这段过渡是你哼唱的部分。"王俊凯指着屏幕上的一段波形，"我做了些调整，但保留了原本的旋律线。"

苏晴凑近屏幕，发丝垂落肩头，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王俊凯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那味道像雨后的青草，清新自然。

"这部分和声......"苏晴指着屏幕某处，"如果再加一个八度会不会更好？"

王俊凯挑眉："你懂和声学？"

"不懂，只是感觉。"苏晴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说错了。"

"不，你是对的。"王俊凯迅速在键盘上输入几个音符，重新播放那段旋律，"确实更丰满。你怎么做到的？"

苏晴耸耸肩："就像听心跳，节律对了就是对了。"

王俊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继续音乐道路，现在可能会是个出色的音乐家？"

苏晴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人生没有如果。"她转移话题，"对了，你说你有时会表演焦虑？"

"偶尔。尤其是重要演出前。"王俊凯有些意外她的突然转变，但还是顺着回答。

"从医学角度看，表演焦虑是交感神经过度兴奋的结果。"苏晴进入专业状态，语速略快，"心跳加速、手抖、出汗都是肾上腺素和皮质醇的作用。有趣的是，适度的焦虑反而能提升表现，关键在于如何调节到最佳状态。"

王俊凯来了兴趣："有什么科学的方法？"

"呼吸控制法最有效。四秒吸气，七秒屏息，八秒呼气。"苏晴示范了一下，"能迅速降低心率。另外，β受体阻滞剂有时也被音乐家使用......"

"普萘洛尔？我知道。"王俊凯点头，"但我不喜欢依赖药物。"

"明智的选择。"苏晴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其实最根本的方法是认知重构——把焦虑重新定义为兴奋。研究表明，告诉自己'我很兴奋'比'我要冷静'效果更好。"

王俊凯笑了："这听起来像是你会对自己说的话？"

"手术前确实有用。"苏晴也笑了，"第一次独立主刀时，我的手抖得差点拿不住手术刀。"

"难以想象你手抖的样子。"王俊凯注视着她修长稳定的手指，"你看上去总是那么......掌控一切。"

苏晴摇摇头："那只是表象。医生不是神，我们每天都在面对不确定性和失败的可能性。"

"音乐也是。"王俊凯轻声说，"每次上台前，我都害怕会弹错音、会忘谱、会让听众失望。"

两人相视一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似的东西——对完美的追求，对失败的恐惧，以及掩藏在专业面具下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