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威龙

活动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孩子都眼巴巴地望着他。宋威龙蹲下身，平视着小女孩："我会尽力。"

林奶奶拍拍手："好了孩子们，沈医生来给大家检查牙齿了，排好队！"

趁沈悦忙碌时，宋威龙跟着林奶奶去了办公室。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文件和手工材料，墙上贴满了照片。他注意到一张特别显眼的——年轻的母亲抱着一个小男孩站在社区中心门口，照片下写着"宋医生义诊日"。

"你妈妈要是看到你现在这么出息，该多高兴啊。"林奶奶递给他一杯茶，"你爸这些年一直一个人，就盼着你回来看看。"

宋威龙喉头发紧："林奶奶，拆迁的事..."

老人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这是他们给的补偿方案，按这个价格，我们只能在郊区买到一半面积的房子。关键是，这些孩子去哪？他们的父母都在附近打工，搬远了谁接送？"

宋威龙仔细翻看文件，眉头越皱越紧："这份评估报告有问题，明显压低了房价。而且社区中心属于公共设施，拆迁程序不合规。"他拿出手机拍下关键页面，"我可以帮大家争取更合理的补偿。"

"真的？"林奶奶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是...我听说开发商很有背景..."

"我恰好认识他们的律师。"宋威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专业对专业。"

门外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宋威龙走过去，看到沈悦正蹲在地上教一个小男孩正确刷牙的方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侧脸上，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

"沈医生人真好，每周都来，风雨无阻。"林奶奶站在他身边小声说，"去年冬天她发着高烧还来给老人们打流感疫苗，结果自己晕倒在楼梯口。"

宋威龙注视着沈悦耐心回答每个孩子问题的样子，胸口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北京，他交往过的女孩不是名媛就是海归精英，她们谈论艺术、投资和海外旅行，却从不会蹲在地上教孩子刷牙。

傍晚，宋威龙帮沈悦收拾医疗器械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陈明德主任"。

"抱歉，我接个电话。"他走到院子里。

"威龙，你在搞什么？"陈主任的声音罕见地严厉，"宏远的人说你跑到他们拆迁现场捣乱？"

宋威龙冷静地回答："我只是在了解情况。陈主任，那个项目存在严重法律漏洞，评估报告造假，补偿标准低于市场价60%。"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不关你的事。公司有公司的考虑，我们是律师，只对客户负责，不对拆迁户负责。"

"如果客户涉嫌违法呢？"

"证据呢？"陈主任冷笑，"威龙，别天真了。下周一的项目启动会你必须出席，否则..."话没说完，但威胁意味明显。

挂断电话，宋威龙发现沈悦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他的外套。

"工作上的麻烦？"她递过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