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威龙

宋威龙有些尴尬地让开门："进来坐？不过我厨房刚搞砸了..."

沈悦跟着他走进厨房，看到一片狼藉时忍不住笑了："大律师也有搞不定的事情？"她自然地卷起袖子，"我来吧。"

十分钟后，宋威龙坐在餐桌前，面前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和几碟精致小菜。

"你每天都给病人家属送早餐？"他喝了一口粥，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沈悦摇头："你是第一个。宋老师是我的硕士导师，当年要不是他力荐，我拿不到去约翰霍普金斯交流的机会。"她目光扫过墙上宋威龙和父母的合影，"你很久没回来了吧？"

"五年零四个月。"宋威龙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即自己都愣了一下，没想到记得这么清楚。

沈悦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老街变化很大。"

"变得我不认识了。"宋威龙放下勺子，"沈医生，你知道社区中心现在谁在负责吗？还是林奶奶？"

"你还记得林奶奶？"沈悦眼睛一亮，"她现在身体不如从前了，但还是在坚持。今天下午我正好要去义诊，要一起吗？"

宋威龙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稍等。"他快步上楼，从行李箱里拿出几盒进口巧克力，又到父亲书房取了一套全新的《本草纲目》精装本。

"这是...？"

"林奶奶以前总请我吃她自己做的芝麻糖，说我太瘦了。"宋威龙把书放进背包，"这套书是给社区中心孩子们的，比玩手机强。"

沈悦的目光变得柔软："林奶奶一定会很高兴。"

下午三点，宋威龙站在"清河社区服务中心"斑驳的牌子前。这栋两层小楼曾经是区图书馆，母亲常带他来借书。现在外墙刷了明亮的黄色，门口挂着五颜六色的手绘招牌。

刚推开门，一个银发如雪的小个子老太太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宋威龙："小龙！真的是你！"

"林奶奶..."宋威龙弯下腰让老人能够到他的肩膀，闻到一股熟悉的雪花膏味道，突然鼻子一酸。

林奶奶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长这么高了！比你爸爸还高！就是太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不等他回答，老人已经转身朝里屋喊，"孩子们！你们猜谁来了？就是照片墙上那个考上北大又去国外留学的威龙哥哥！"

十几个孩子呼啦一下围上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学霸"。宋威龙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直到沈悦笑着推了他一下："你的礼物呢？"

巧克力立刻赢得了孩子们的心。宋威龙被拉到活动室中央，接受各种问题的轰炸："北京有多大？""你真的打过跨国官司吗？""为什么你的手表没有数字？"

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拉住他的衣角："威龙哥哥，你会帮我们保住社区中心吗？他们说下个月就要拆掉这里了..."

活动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孩子都眼巴巴地望着他。宋威龙蹲下身，平视着小女孩："我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