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威龙

沈悦刚要反对，宋威龙打断她："至少在你正式回复协和之前。如果...如果最后我们输了，你还有退路。"

又是一阵雷声。沈悦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她离开后，宋威龙重新投入工作。傍晚时分，张子扬冒雨来访，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我的线人确认失踪了。"张子扬浑身滴水，脸色凝重，"好消息是，我搞到了赵志坚的行贿账本复印件！"

宋威龙如获至宝地接过U盘，立刻插入电脑。文件里详细记录了赵志坚向各级官员的贿赂，从现金到房产，甚至还有子女留学安排。

"这足够让他坐十年牢了！"宋威龙快速浏览着，"怎么搞到的？"

"线人失踪前寄给我的。"张子扬压低声音，"老宋，这事越挖越深了。我查到赵志坚有个双胞胎弟弟，二十年前死于那场医疗事故，就是跟你妈妈有关的那起。"

宋威龙的手指停在键盘上："什么？"

"赵志坚本名赵志强，弟弟叫赵志刚。事故后他改了名，从医药代表转行做房地产，发誓要报复所有'多管闲事的医生'。"张子扬递过一张泛黄的照片，"看这个。"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医生与三位患者的合影。宋威龙认出了母亲年轻时的面容，而三个患者中，最右边那个瘦削的男子眉眼间与赵志坚极为相似。

"所以...这次拆迁针对老街，特别是针对我父亲..."

"很可能是报复。"张子扬点头，"你父亲当年支持你妈妈打那场官司，赵志坚一直记恨在心。"

谜团终于解开。宋威龙靠在椅背上，感到一阵寒意。二十年的恩怨，如今要在他这一代了结。

深夜，雨越下越大。宋威龙正准备收拾文件回家，门再次被推开。沈悦站在门口，浑身湿透，手里紧紧抓着一个防水袋。

"拿到了！"她气喘吁吁地说，"省立医院三位专家的联合评估报告，确认拆迁与居民健康恶化存在直接因果关系！"

宋威龙连忙接过袋子，确认文件完好无损："你怎么...这么晚还冒雨过来？"

"明天就是听证会了，你需要时间准备。"沈悦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水珠四处飞溅，"况且..."她突然打了个喷嚏。

宋威龙这才注意到她脸色苍白，嘴唇发青。他二话不说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你疯了？这样会生病的！"

"医...阿嚏！...医生也会生病啊。"沈悦揉着鼻子，却笑了起来，"值得。"

简单的两个字击中了宋威龙的心脏。他凝视着这个浑身湿透却眼睛发亮的女人，突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沈悦僵了一秒，随即放松下来，靠在他胸前。她的身体冰凉而颤抖，但拥抱的温暖很快让两人都热了起来。

"傻瓜。"宋威龙低声说，下巴抵着她的湿发。

沈悦仰起脸，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