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

清晨七点，王俊凯已经坐在办公桌前，第五遍检查季度财务报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桌面上，映得那些数字格外刺眼。他的指尖停在研发支出那一栏，眉头拧成了结。

"又超预算了？"张明端着咖啡推门而入，将冒着热气的杯子放在王俊凯手边。

王俊凯没碰咖啡，而是将平板转向助理："AI医疗影像项目的实际支出比预算高出30%，但进度反而滞后两周。李董事的解释是'技术难点'，可研发报告里连具体是什么难点都没写清楚。"

张明扫了一眼数据："要不要约技术团队做个详细汇报？"

"不，先别打草惊蛇。"王俊凯站起身，走到窗前。二十六层的高度足以俯瞰大半个城市，阳光下的玻璃幕墙大厦像一片钢铁森林。"帮我约独立审计师，私下进行。还有，查查李昌远最近接触过哪些人。"

"您怀疑李董事？"张明压低声音，"他可是您父亲的老部下。"

王俊凯转身，眼神锐利如刀："在商场上，我只相信数据和证据。"

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话。屏幕上显示"仁和医院陈医生"。王俊凯立刻接通："陈医生，我爷爷情况有变？"

"王总别担心，老爷子恢复得不错。"陈医生的声音透着轻松，"是林大夫让我通知您，今天下午她要给老爷子做第一次针灸治疗，希望家属能在场。"

王俊凯看了眼日程表："三点，我会到。"

挂断电话，他揉了揉太阳穴。自从祖父住院，他每晚只睡四五个小时，白天在公司处理危机，下班后直奔医院。这种高强度连轴转让他的偏头痛又犯了。

"您今天中午和建设银行的饭局..."张明提醒道。

"推迟。"王俊凯拿起西装外套，"我先去医院看看爷爷，下午针灸前回来。"

张明欲言又止："王总，那个林医生...您不觉得她出现得太巧了吗？"

王俊凯脚步一顿："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张明递过一份文件，"我查了下林氏医馆的背景。他们那片区下个月就要拆迁，补偿款谈不拢。而林家最近资金链似乎很紧张。"

王俊凯翻阅文件，眼神渐冷："你在暗示林小满接近我爷爷别有用心？"

"我只是提供信息。"张明低头，"毕竟您祖父手里有王氏15%的股份。"

王俊凯将文件扔回桌上，声音冷峻："做好你分内的事，张明。调查李昌远，别把精力浪费在无谓的猜疑上。"

但坐进车里后，王俊凯还是让司机绕道去了林氏医馆所在的旧城区。

与市中心的高楼大厦不同，这一带多是低矮的老式建筑，墙上随处可见鲜红的"拆"字。林氏医馆是栋两层小楼，青砖灰瓦，门楣上挂着"悬壶济世"的匾额，在周围破败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又莫名和谐。

王俊凯没有下车，透过车窗观察着。医馆门口排着长队，大多是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