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

王俊凯没有下车，透过车窗观察着。医馆门口排着长队，大多是老人。一位拄拐杖的老太太正拉着个穿白大褂的姑娘说话，那姑娘弯腰倾听，不时点头，马尾辫在阳光下泛着柔光——是林小满。

她今天没穿医院的白大褂，而是一件淡青色对襟上衣，看上去像从民国老照片里走出来的人物。王俊凯注意到她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也没休息好。

"走吧。"王俊凯对司机说。车子缓缓驶离时，他看见几个穿制服的人正在医馆隔壁店铺丈量尺寸，店主满脸愁容。

仁和医院VIP病房里，王建国半靠在床上，脸色比前几天好了许多。看见孙子进来，老爷子眼睛一亮："小凯来了。"

"爷爷。"王俊凯在床边坐下，握住老人消瘦的手，"今天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王建国声音虚弱，却仍带着往日的倔强，"公司怎么样？"

"一切正常。"王俊凯面不改色地撒谎，"您别操心，专心养病。"

王建国哼了一声："少糊弄我。李昌远那老狐狸没趁机作妖？"

王俊凯正想回答，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林小满端着个木制托盘走了进来，看见王俊凯时明显一怔："王总来得真早。"

"来陪爷爷说说话。"王俊凯站起身，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托盘上——几根细如发丝的银针，一个小酒精灯，还有几个装着深色药膏的瓷碗。

林小满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转向王建国："老爷子，今天咱们试试针灸，好不好？"

王建国眯眼打量她："丫头，你行不行啊？看着还没我孙子大。"

林小满不恼，反而笑了："您孙子二十七，我二十五，确实没您孙子大。不过我们林家针灸传了六代，我四岁认穴位，七岁学扎针，十二岁就给我爸当助手了。"

她边说边取出脉枕，三根手指轻轻搭上王建国手腕。王俊凯注意到她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没有任何装饰，却莫名让人移不开眼。

"脉象比昨天稳了些，但肝阳还是上亢。"林小满收起脉枕，取出银针，"老爷子，我先给您扎太冲、涌泉引火下行，再针百会、风池醒脑开窍。可能有点酸胀，不舒服随时告诉我。"

王俊凯看着那明晃晃的针尖，忍不住开口："这...安全吗？"

林小满头也不抬："王总若是不放心，可以出去等。"

"小凯，"王建国拍拍孙子的手，"别打扰大夫工作。"

王俊凯只好退到一旁，看着林小满熟练地消毒、运针。她下针极快，几乎是一眨眼，几根银针已经稳稳立在王建国脚踝和头顶。更让王俊凯惊讶的是，一贯怕疼的祖父竟然没喊一声疼。

"现在有什么感觉？"林小满轻声问。

王建国闭着眼："脚底热乎乎的，脑袋...轻松了不少。"

林小满点头，点燃酒精灯，用镊子夹起一块黑色药膏在火上烤了烤，迅速贴到王建国耳后："这是我家秘制的醒脑贴，帮助化瘀通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