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

"找到了！"他叫宁芷过来看，"这家'永安建筑'连续三年虚报成本，偷税至少两百万。而签字会计师正是现任税务局副局长的弟弟。"

宁芷凑近屏幕，发丝垂落在严浩翔手臂上，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这是刑事犯罪了。"

"足以立案调查。"严浩翔已经开始起草控告信，"一旦税务问题曝光，整个网络都会松动。"

他突然停下打字，转向宁芷："但风险很大。赵世勇在县里根基深厚，如果你牵扯太深..."

"我不在乎。"宁芷打断他，"这家书店对我很重要，你..."她顿了顿，"你父亲对我有恩。"

严浩翔注视着她坚定的眼神，突然非常想吻她。这个冲动如此强烈，以至于他不得不站起来走到窗边，让夜风冷却发烫的脸。

"我们明天去见王奶奶。"他背对着宁芷说，声音有些沙哑，"然后去市里，直接向纪委提交材料。"

"我们？"宁芷的声音带着笑意。

严浩翔转身，发现她就站在身后，近得能数清睫毛。月光透过窗户，为她镀上一层银边。

"是的，我们。"他说，第一次允许自己在她的目光中卸下所有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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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的空气凝固得几乎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严浩翔站在原告席上，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握皱了手中的文件。对面被告席上，赵世勇的律师嘴角挂着胜券在握的微笑。

"请证人再次确认你的证言。"法官转向站在证人席上的白发老人——县建筑公司退休会计王文昌，"你之前提供的关于永安建筑公司虚报成本的证词是否属实？"

老人的手指颤抖着扶了扶老花镜，目光躲闪着不敢看严浩翔："我...我可能记错了。永安建筑的账目...应该是合规的。"

严浩翔的胃部猛地一沉。三天前，这位老人还信誓旦旦地向他提供了详细的内幕信息，甚至拿出了当年的账本复印件作为证据。而现在，在法庭上，他全盘翻供。

"王会计，"严浩翔努力保持声音平稳，"您能否解释为何之前的书面证词与现在的陈述完全矛盾？"

"我老了...记性不好。"老人嗫嚅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之前的...可能搞错了。"

赵世勇坐在被告席上，悠闲地转着手中的金笔，眼神中透出一丝讥讽。严浩翔瞬间明白了——证人被威胁了。

"原告律师还有问题吗？"法官问道。

严浩翔深吸一口气："暂时没有，但保留后续传唤该证人的权利。"

休庭后，严浩翔快步追上正要离开的王会计："王叔，发生什么事了？昨天您还不是这么说的。"

老人惊慌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小严啊...对不住。我孙子刚考上公务员...不能..."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赵世勇的律师正朝他们走来。

"王会计，需要送您回家吗？"对方律师假惺惺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