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赫

"高维存在，观察者，随便你怎么称呼。"周教授塞给张凌赫一个数据棒，"去找苏雨晴，《真相》杂志的调查记者。她知道怎么帮你。"

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摩擦声。周教授推着张凌赫向后门走："快走！他们不是来抓你的，是来杀你的！"

"那你呢？"

老人笑了笑，举起电磁脉冲枪："我这把老骨头早就该退休了。告诉你父亲，我欠他的人情还清了。"

第一声爆炸震得整个地下室都在摇晃。张凌赫被气浪掀到后门边，回头看见周教授站在漫天飞舞的纸屑中，义肢上的蓝纹亮得刺眼。

"记住，凌赫，"老人最后喊道，"它们害怕纯粹的人类情感！"

第二声爆炸吞没了剩下的话。张凌赫跌跌撞撞冲进雨夜，身后火光冲天。他跑出两个街区才敢停下，靠在墙边剧烈喘息。数据棒紧紧攥在手里，上面贴着一张便条：

「苏雨晴，青藤咖啡馆，每周三五下午。别说你认识我。——老周」

雨越下越大，张凌赫抹了把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父亲死了，周教授也死了，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只有掌心的蓝纹微微发热，提醒他这远未结束。

远处的天空被警用探照灯划破，张凌赫深吸一口气，钻进狭窄的小巷。他需要找到那个叫苏雨晴的记者，而在此之前，他得先活到天亮。

---

青藤咖啡馆的招牌在雨中泛着柔和的绿光。张凌赫在对面巷口已经站了四十分钟，观察着每一个进出的人。掌心的蓝纹偶尔传来细微的刺痛，提醒他量子防护程序正在运行——同时也可能暴露他的位置。

根据数据棒里的资料，苏雨晴是《真相》杂志的王牌调查记者，专攻科技公司黑幕。她最近一篇关于深蓝集团劳工条件的报道引发了不小震动，但随后杂志社突然撤稿，官方理由是"证据不足"。

咖啡馆门再次打开，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人快步走出，没撑伞就直接冲进雨里。她穿着普通的牛仔外套和工装裤，但走路时那种警觉的姿态让张凌赫立刻确定——就是她。

他犹豫了一秒，跟了上去。

女人穿过两条街，突然拐进一家二手书店。张凌赫推门进去时，风铃清脆作响。书店里空荡荡的，只有店主在柜台后打瞌睡。

"找什么书？"背后突然传来女声。

张凌赫转身，发现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他身后，右手看似随意地插在口袋里——很可能握着武器。

"苏雨晴记者？"他压低声音。

女人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你认错人了。"

"周教授让我来找你。"张凌赫展示掌心的蓝纹。

苏雨晴的瞳孔微微收缩。她快速扫视书店，然后拽着张凌赫的胳膊往角落走："跟我来，别出声。"

她推开一扇标着"员工专用"的门，里面是狭小的储藏室。关上门后，苏雨晴立刻掏出一个小型设备扫描张凌赫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