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赫

她没有数到三就扔出了烟雾弹。浓烟瞬间充满走廊。张凌赫在最后一刻完成了电路改造，火花四溅中，整栋楼的灯光闪烁几下，然后全部熄灭。

"走！"苏雨晴推着他向相反方向跑去，"记住，明天中午！"

张凌赫在浓烟和黑暗中跌跌撞撞地下楼，身后传来机械猎犬失灵的哀鸣和苏雨晴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冲出公寓楼时，雨已经停了，但夜风更冷了。掌心苏雨晴写下的地址还在微微发热，像是某种承诺。

他深吸一口气，钻进夜色中。明天中午，天文台遗址。在那之前，他需要弄清楚父亲留给他的量子防护程序到底能做什么——以及为什么深蓝集团如此迫切地想得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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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台遗址的石柱在正午阳光下投下细长的阴影。张凌赫坐在一块倒塌的柱基上，掌心的蓝纹微微发热。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分钟，苏雨晴仍不见踪影。

他第三次检查屏蔽器——苏雨晴给的那个金属小盒依然正常工作，理论上应该能阻止深蓝集团追踪他的量子信号。除非他们找到了其他追踪方式...

"喜欢等人吗，科学家？"

声音从背后传来时，张凌赫差点跳起来。苏雨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戴着鸭舌帽和夸张的太阳镜，嘴角挂着恶作剧得逞的笑。

"你迟到了。"张凌赫努力掩饰刚才的惊吓。

"绕了点路。"苏雨晴摘下墨镜，露出右眼的淤青，"遇到几个深蓝集团的'粉丝'。"

张凌赫皱眉："他们抓住你了？"

"只是外围巡逻的保安。"苏雨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我甩掉他们后才来的。你那边怎么样？"

"我发现了一些东西。"张凌赫压低声音，"芯片里的数据部分解密了，有一个坐标，可能是我父亲的秘密实验室。"

苏雨晴眼睛一亮："在哪？"

"北郊废弃工业区。但问题是..."张凌赫犹豫了一下，"坐标附带一个警告：'仅限凌赫一人进入'。"

"哈！"苏雨晴夸张地摊手，"又是'不要相信任何人'那套？你父亲和周教授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偏执狂。"

"考虑到他们的下场，这种偏执不无道理。"张凌赫站起身，"我会自己去。你可以在安全的地方等——"

"省省吧，科学家。"苏雨晴打断他，"第一，没有我你连工业区外围的监控都躲不过。第二，如果真有危险，你需要有人望风。第三..."她戳了戳张凌赫的胸口，"你已经信任我了，只是不愿承认。"

张凌赫张口想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苏雨晴是对的——尽管认识不到48小时，他已经下意识地信任这个行事鲁莽的女记者了。也许是因为她救过他的命，也许只是因为在这疯狂的局面中，她是唯一一个同样看清部分真相的人。

"好吧。"他最终妥协，"但如果有危险，你必须立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