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赫

"好吧。"他最终妥协，"但如果有危险，你必须立刻离开。"

苏雨晴翻了个白眼："行行行，听你的。现在能走了吗？再待下去深蓝集团的无人机该来打招呼了。"

北郊工业区曾是高科技企业的聚集地，十年前一场神秘的化学泄漏事故后被迫废弃。锈蚀的厂房和破碎的窗户在夕阳下像一排排腐烂的牙齿，空气中仍飘散着淡淡的酸味。

"根据坐标，应该在那个方向。"张凌赫指向一座半坍塌的仓库。

苏雨晴检查了一下电磁探测器："奇怪，这地方居然还有电力活动。"她示意张凌赫跟上，"走屋顶，地面可能有传感器。"

他们从消防梯爬上隔壁建筑的屋顶，小心地跨过生锈的钢梁。苏雨晴动作敏捷得像只猫，而张凌赫则每一步都谨慎计算落脚点的承重能力。

"科学家都这么死板吗？"苏雨晴蹲在仓库天窗边，看着张凌赫缓慢的移动方式。

"结构力学不是死板，是必要知识。"张凌赫喘着气到达她身边，"这座建筑理论上已经——"

天窗玻璃突然在他手下发出蓝光，扫描了他的掌纹。随着几乎无声的机械运转，一整块屋顶滑开，露出向下的楼梯。

"...应该坍塌了。"张凌赫咽下后半句话。

苏雨晴吹了声口哨："高科技藏低科技，聪明。"她掏出手枪，"我先进去？"

"不，既然识别了我的掌纹..."张凌赫率先走下楼梯。

楼梯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同样在扫描张凌赫的掌纹后无声滑开。里面的空间让两人同时屏住呼吸——这哪里是什么仓库，分明是一个设备精良的地下实验室，中央矗立着一台明显是手工组装的量子计算机，周围环绕着各种实验设备。

"你父亲一个人建了这个？"苏雨晴轻声问，仿佛害怕惊醒什么。

张凌赫走向主控台："不全是。有些设备是从研究所偷偷搬来的，我认得那个光谱仪。"他触摸控制板，屏幕亮起，显示需要生物密钥。

"试试你的眼睛。"苏雨晴建议。

张凌赫凑近虹膜扫描器。系统确认后，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显示出一段父亲录制的消息：

"凌赫，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你已经激活了量子防护程序。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量子意识传输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它不是在发送意识，而是在打开门。门那边的东西，我们称之为'观察者'，它们一直在寻找进入我们维度的方法..."

投影中的父亲看起来比张凌赫记忆中苍老许多，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每次量子传输都会在时空结构上留下微小的裂缝。观察者通过这些裂缝窥探我们的世界，并试图影响它。更可怕的是，它们已经开始控制某些人——通过量子网络入侵人类意识。深蓝集团的高层大部分已经被控制了。"

苏雨晴倒吸一口冷气："空壳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