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赫

张凌赫没等他说完就冲向球形装置。如果无法摧毁它，至少可以干扰其运作。但就在他即将触碰到表面时，一阵剧痛从背后袭来。他低头看到一截金属刃从胸口穿出，蓝色的液体——他的血已经与防护程序融合——顺着刀尖滴落。

"可惜。"莫云天叹息，"你的潜力如此巨大。"

张凌赫跪倒在地，视野开始模糊。最后的意识里，他看到房间另一侧的门打开，苏雨晴被两名警卫押了进来。她额头流血，但眼神依然锐利。当他们视线相遇时，她嘴唇微动，说了什么张凌赫听不见的话。

然后黑暗吞噬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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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然后是疼痛。张凌赫恢复意识的第一感觉是胸口撕裂般的剧痛。他试图移动，发现手腕和脚踝被某种生物聚合物束缚在金属椅上。房间没有明显光源，但墙壁本身发出微弱的蓝光，照亮了这个约三米见方的囚室。

记忆碎片逐渐拼合——球形装置、莫云天、胸口的刀伤...苏雨晴。她也被抓了。张凌赫猛地挣扎，疼痛立刻从胸口辐射到全身。他低头查看伤口，发现已被一种蓝色凝胶封住，像是深蓝集团特有的量子止血材料。

"别费力气了。那些束缚带含有量子锁定纤维，越挣扎越紧。"

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张凌赫抬头，看到天花板一角的小型扬声器。

"莫云天。"他嘶声道，喉咙干得像砂纸摩擦。

"请叫我'协调者'。"声音带着一丝愉悦，"'莫云天'只是这个生物外壳的名字，就像你称呼自己的衣服一样随意。"

张凌赫尝试激活手臂上的蓝纹，但毫无反应。某种场域在抑制量子活动。

"你的防护程序很精巧，但在主控节点范围内，我们决定什么能运行，什么不能。"莫云天——或者说协调者——说道，"不过别担心，很快你就不需要它了。事实上，你将成为一个全新存在形式的关键部分。"

墙壁突然变成透明，展现出隔壁房间的景象。张凌赫的呼吸停滞了——苏雨晴被束缚在类似的椅子上，额头伤口已经处理过，但脸色苍白得可怕。她闭着眼睛，胸口缓慢起伏，至少还活着。

"她是个有趣的样本。"协调者评价道，"纯粹的情感驱动，几乎没有理性约束。观察者很少遇到这种类型的人类。"

"放了她。"张凌赫咬牙道，"你们想要的是我。"

"实际上，我们想要的是你们两者结合产生的独特量子态。"墙壁恢复不透明，房间一角升起一个全息投影，显示着张凌赫和苏雨晴的大脑扫描图，"你的意识结构高度有序，与量子场有天然亲和力；而她则表现出罕见的情感强度。两者结合，将成为完美的桥梁。"

投影切换为普罗米修斯网络的全球部署图，数十个节点正在同步激活。

"36小时后，网络将全面启动。"协调者说，"届时，人类文明将迈入下一阶段。而你，张博士，将成为新世界的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