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

凌晨三点十七分，宋亚轩猛地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梦中，他站在一片漆黑的舞台上，手指在无形的钢琴上飞舞，台下的观众全都戴着耳塞，却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晃——他们不是用耳朵，而是用全身的皮肤在"听"音乐。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林小满发来的消息："睡不着？"

宋亚轩揉了揉眼睛，回复："你怎么知道？"

"直觉。"林小满的回复几乎立刻跳出来，"我工作室的灯还亮着，如果你想聊聊。"

宋亚轩望向窗外，对面那栋小楼的二楼确实亮着一盏暖黄色的灯。他套上外套，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滨海市的凌晨静谧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海盐和槐花的混合气息。宋亚轩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来到"心声"机构的后门——林小满不仅在这里教学，也住在楼上的小公寓里。

门没锁，他推门进去，沿着狭窄的楼梯上到二楼。林小满的工作室门虚掩着，透出一线光亮。宋亚轩轻轻敲了敲门框。

林小满转过头来，她盘腿坐在地板上，周围散落着各种电子元件、图纸和乐器部件。今天她把头发扎成了两个小丸子，鼻梁上架着一副过大的护目镜，看起来像个疯狂科学家。

"在改进震动反馈系统。"她在笔记本上写道，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这里一直有想法，睡不着。"

宋亚轩在她身边坐下，好奇地拿起一个改装过的吉他拾音器："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将弦振动转化为触觉信号。"林小满写道，"我在想，如果能让听障者直接感受到乐器的震动，或许能更直观地理解音乐。"

她兴奋地比划着，拿起一个小型装置贴在宋亚轩的手腕内侧。然后她拨动吉他弦，宋亚轩立刻感受到手腕上一阵细微但清晰的颤动，与弦的振动完全同步。

"这太神奇了！"宋亚轩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林小满听不见，赶紧写在纸上。

林小满的眼睛亮了起来，她迅速写下："你昨天的想法给了我灵感——关于将传统乐理融入我的系统。我画了一些草图。"

她推过来一叠图纸，上面是改良后的"震动乐谱"，这次加入了更多专业音乐符号。宋亚轩惊讶地发现，林小满在短短一天内就吸收了他随口提的建议，并且发展出了更完善的体系。

"你应该申请专利。"他写道，"这不仅仅是辅助工具，而是一种全新的音乐语言。"

林小满摇摇头，写道："先要让它真正好用。现在还很粗糙。"

宋亚轩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五线谱，然后在每个音符旁边标注了林小满系统中的对应符号："我们可以做一个对照表，让懂传统乐理的人更容易理解你的系统。"

两人头挨着头，一个讲解音乐理论，一个解释触觉反馈的细微差别，不知不觉窗外的天空已经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