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

一瞬间，两人近得能闻到彼此的呼吸——她身上消毒水与疲惫的气息，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与咖啡的混合味道。温婉慌忙站稳，贺峻霖也立即松手，仿佛被烫到一般。

"谢谢。"温婉低声说，不敢看他的眼睛。

"职责所在。"贺峻霖的回答同样公式化，但声音里有一丝她从未听过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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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疫情得到控制。最后一名患儿转入普通病房时，全院医护人员鼓掌欢呼。温婉站在人群中，不自觉地寻找那个高大的身影，但贺峻霖已经悄然离开——昨天深夜，他接到一个紧急电话后就匆匆告辞，只留下专家组和充足的医疗物资。

温婉回到办公室，发现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下面压着一张卡片。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恐龙形状的橡皮擦。卡片上只有一行字：

"给小明，祝他早日康复。——H"

温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个小小的、充满童心的礼物，与贺峻霖在商界令人闻风丧胆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她正想着如何向小明解释这份礼物，手机响了。

"温医生。"贺峻霖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比面对面时更加低沉，"孩子们都好吗？"

"都脱离危险了。"温婉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多亏了你调动的资源和专家。"

"团队合作的结果。"贺峻霖顿了顿，"我打电话是想问...你今晚有空吗？"

温婉的手指突然收紧，捏皱了恐龙橡皮擦的包装纸："有空？"

"我想请你吃顿饭。"贺峻霖的声音异常平静，仿佛在讨论天气，"三天没好好进食，对胃不好。"

温婉大脑一片空白。这是单纯的感谢饭，还是...？她应该拒绝的，和商业巨头私下交往从来不在她的计划内。但嘴唇却背叛了理智：

"好啊。"

"七点，我来医院接你。"贺峻霖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回答，"穿舒服点就行。"

挂断电话，温婉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她刚刚答应了和贺峻霖共进晚餐？那个在商界以冷酷无情著称的贺峻霖？那个媒体称为"冰山总裁"的男人？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在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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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整，温婉换下白大褂，穿上简单的米色针织衫和深蓝长裙走出医院。一辆低调的深灰色轿车停在门口，不是她想象中的豪华座驾。

贺峻霖下车为她开门。他今晚穿着休闲西装，没打领带，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年轻许多。温婉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还未完全消退。

"你睡得怎么样？"上车后，温婉问道。

贺峻霖略显惊讶，似乎不习惯被人关心："足够。"他简短回答，然后补充，"你呢？"

"像死了一样。"温婉实话实说，然后意识到自己的用词，不禁笑了，"抱歉，医生式的幽默。"

出乎意料的是，贺峻霖也微微勾起嘴角："我听说过更糟的。"

车停在一家隐蔽的小餐馆前，招牌毫不起眼，但推门进去后，温婉惊讶地发现里面装修雅致，只有五六张桌子，大部分都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