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

"十年了，霖儿。"贺母的声音带着哀伤，"你不能一直把弟弟的死当成自己的错。"

贺峻霖握手机的手指节发白："我还有工作，先挂了。后天见。"

挂断电话，他走到办公室角落的保险柜前，输入密码，取出一张照片——十五岁的贺峻霖搂着十二岁的弟弟，两人站在海边，笑容灿烂。照片一角标注日期，正是弟弟去世前三个月拍的。

贺峻霖凝视照片许久，最终将它放回保险柜最深处，锁好。回到办公桌前，他的表情已恢复冷静自持，仿佛刚才的脆弱从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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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会当晚，温婉站在衣柜前，第三次换装。平时手术台上果断干练的她，此刻却犹豫不决。

"太正式了...太随意了...太花哨了..."她对着镜子嘟囔，最终选了一条简约的藏蓝色连衣裙，搭配珍珠耳钉——优雅但不张扬，正适合小型古典音乐会。

门铃准时在七点响起。温婉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呼吸为之一滞。

贺峻霖站在门口，一身黑色燕尾服，衬得肩宽腰窄。他没有打领带，而是系了一个小小的黑色领结，整个人散发着低调的奢华感。手里还捧着一束白色郁金香。

"给。"他将花束递给她，"很适合你。"

温婉接过花，淡雅的香气萦绕鼻尖："谢谢...请进，我放一下花。"

贺峻霖步入公寓，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整洁的客厅——书架上整齐排列的医学著作，墙上几幅风景水彩，茶几上一套日式茶具。典型的独居知识女性空间，井井有条又充满个人品味。

"你的茶具比我想象的更专业。"他指着那套铁壶和茶筅，"在哈佛学的？"

温婉正在将花插进花瓶，闻言抬头："你怎么...哦，那天晚餐我提过。"她笑了笑，"其实是我父亲的影响。他是茶道爱好者。"

"温教授。"贺峻霖点头，"我看过他关于心血管疾病预防的论文，很有前瞻性。"

温婉的手停在半空："你连我父亲的论文都读过？"

"商业谈判前做足功课是基本素养。"贺峻霖嘴角微扬，"不过这次不是商业谈判，纯属个人兴趣。"

温婉不知如何回应这近乎直白的暗示，只好转移话题："我们该走了吧？"

车上，贺峻霖放起了轻柔的钢琴曲——正是肖邦的夜曲。温婉靠在座椅上，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

"医院今天怎么样？"贺峻霖问。

"还不错。"温婉微笑，"小明可以出院了，他妈妈一直说要亲自谢谢你送的那些恐龙书。"

"孩子们恢复得快是好事。"贺峻霖的声音带着真诚的欣慰，"下周的小火车之旅，你会来吗？"

温婉点头："我调了班。其实...我很期待。"

贺峻霖侧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温暖："我也是。"

音乐厅不大，但 acoustics 设计精妙。他们的座位在前排中央，视野极佳。当钢琴家出场，全场掌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