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后是可怕的寂静。
"贺峻霖?贺峻霖!"温婉的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没有回应。
她不顾一切地想要钻入缝隙,却被赶来的消防员一把拉住:"医生!太危险了!让我们来!"
专业救援队伍迅速接管现场。温婉紧紧抱着最后救出的三个孩子,眼睛死死盯着救援现场。当消防员终于从废墟中抬出满身是血的贺峻霖和最后一个受伤的孩子时,她的心脏几乎停跳。
"活着!都活着!"消防员的喊声让她瞬间瘫软。
贺峻霖被放在担架上,左肩一片血肉模糊,英俊的脸庞苍白如纸。温婉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医疗本能立刻接管了情绪。
"右侧瞳孔放大,可能有脑震荡!左锁骨疑似骨折,肩部撕裂伤需要立即缝合!"她快速检查着,声音因专业素养而稳定,手指却微微发抖,"准备手术室!"
"手术区受损严重,只能在临时救护站处理!"护士喊道。
"那就快送过去!"
抬着贺峻霖的担架穿过混乱的医院,温婉一路紧握着他的手,尽管她知道昏迷中的他感觉不到。那只总是签下百万合同的手现在冰冷无力,指节上满是刮痕和淤青。
临时救护站设在医院花园的空地上,几顶帐篷和简易手术台就是全部设施。温婉迅速戴上手套,准备清创缝合。
"温医生,你确定要亲自..."一位同事犹豫地问。
"我来。"温婉的声音不容置疑。
酒精消毒,局部麻醉,清创,缝合...每一个步骤她都做过无数次,但今天手中的针线重若千钧。当镊子从贺峻霖肩部取出一块尖锐的金属碎片时,温婉的视线模糊了——那是他为保护孩子而承受的伤害,是...为她而受的伤。
如果他没来医院找她...如果他听从理智远离危险...
"血压有点低。"护士提醒道。
温婉强迫自己集中精力:"挂上血浆,监测脑震荡症状。"
夜幕降临,余震逐渐平息。临时救护站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贺峻霖被转移到相对安静的角落,各种管线连接着他的身体,但生命体征已经稳定。
温婉坐在他床边,疲惫不堪却不敢合眼。她轻轻抚去他额头的冷汗,指尖描摹着他熟悉的轮廓——那道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梁,总是紧抿的唇...此刻都因伤痛而松弛下来,让他看起来出奇地年轻脆弱。
"为什么..."她轻声自语,"为什么要冒险来找我?明明已经...推开我了..."
"因为...我疯了..."
沙哑的声音让温婉猛地抬头。贺峻霖的眼睛半睁着,因高烧而异常明亮。
"你醒了!"温婉立刻去拿水杯,"别动,慢慢喝点水。"
贺峻霖顺从地啜了几口,然后皱眉:"孩子们...?"
"都安全。你救的最后一个只是轻伤。"温婉柔声说,"你肩部受伤,失血不少,但没生命危险。现在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