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

诊所门前的银杏树已经泛黄，刘耀文站在树下，调整着呼吸。他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二十分钟，手里还拿着两杯咖啡——一杯美式，一杯拿铁加双份糖。他记得苏雅喜欢甜食。

推开门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苏雅正背对着他整理书架，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眼睛因惊喜而微微睁大。

"你来早了。"她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针织衫，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比平时看起来更居家。

刘耀文举起咖啡："怕你犯困。"他注意到茶几上已经放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看来我多此一举了。"

"怎么会？"苏雅接过咖啡，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他的，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迅速缩回。她低头掩饰泛红的脸颊，"我昨晚睡得不错，倒是你..."她抬头打量他，"黑眼圈更重了。"

刘耀文下意识摸了摸眼下："战队事情多。"

"先吃蛋糕吧。"苏雅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巧克力熔岩蛋糕，上面用草莓酱画了个简易的游戏手柄图案，"店家说这是他们的'电竞特供'。"

刘耀文盯着那个图案，突然有种奇怪的熟悉感。他曾在哪儿见过类似的蛋糕？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闪回——夺冠后的庆功宴，队友们欢呼，桌上摆着一个蛋糕...

"怎么了？"苏雅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没什么。"刘耀文摇摇头，"只是想起以前也吃过类似的蛋糕。"

苏雅切蛋糕的手微微一顿，又继续动作："职业选手的庆功宴？"

"嗯，第一次夺冠时。"刘耀文接过她递来的盘子，"你怎么知道？"

"猜的。"苏雅抿了口咖啡，"尝尝看，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巧克力在舌尖化开的瞬间，刘耀文几乎确信这就是当年那家店的蛋糕。太巧合了，但他没说什么。两人安静地分享着甜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茶几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

"所以，"苏雅放下叉子，"昨天见到前队友了？"

刘耀文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他简要讲述了王峰的突然造访和隐含的威胁，说到最后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他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性的新人，随便几句话就能激怒。"

"但你生气了。"苏雅指出。

"我当然生气！"刘耀文猛地抬头，"他不是来帮忙的，是来抢位置的！"

苏雅静静地看着他："还有呢？"

"还有什么？"

"你生气不只是因为他想抢你工作。"苏雅的声音很柔和，却直指核心，"还因为他的话触动了你的某个痛处。他说你'自私'？"

刘耀文握紧了拳头，右手的疤痕隐隐作痛。苏雅总能一眼看穿他的伪装。"我们刚入行时是室友。那时我只关心自己的表现，经常忽略团队配合。"他艰难地承认，"有次重要比赛，因为我坚持己见，导致战术失败...王峰承担了主要责任，被俱乐部处罚。"

"你道歉了吗？"

"没有。"刘耀文苦笑，"我当时觉得是他自己操作失误。直到...很久以后才明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