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

战术会议比预期延长了一小时。结束后，刘耀文独自留在训练室整理资料。右手又开始了那种熟悉的刺痛，但此刻他几乎感激这种疼痛——它提醒着自己做出决定的正确性。

"还没走？"王哥推门而入，"我听说董事会的事了。"

刘耀文点点头："意料之中。"

"别太担心。"王哥递给他一杯咖啡，"周总是商人，只看短期利益。但队员们认你，这才是关键。"

"希望如此。"刘耀文抿了口咖啡，"对了，药检风波有进展吗？"

"暂时没有。"王哥皱眉，"联盟走程序需要时间。不过..."他压低声音，"我查到王峰最近和皇族的经理吃过饭。"

刘耀文眼神一凛："什么时候？"

"就在我们赢KG的第二天。"王哥意味深长地说，"巧合吗？"

不，绝不是巧合。刘耀文在心里把线索串联起来——王峰报复失败后，可能已经找到了新盟友。而皇族一直是星辰的劲敌。

"帮我盯着点。"刘耀文收起资料，"我不在的时候，战队尤其脆弱。"

"放心。"王哥拍拍他的肩，"专心做手术，早日康复。"

走出基地时，天已经黑了。刘耀文站在"星辰战队"的logo下，仰头望着这个他待了三年的地方——先是作为选手，然后是教练。无论手术结果如何，再次回到这里的他将是一个不同的人。

手机响起，是苏雅："在医院。父亲想术前再见你一次。"

市中心医院的神经外科永远灯火通明。刘耀文在医生办公室见到了苏教授，对方正在研究他的核磁共振片子。

"来了。"苏教授头也不抬，"决定好了？"

"嗯，周一手术。"

苏教授这才转过身，锐利的目光扫过刘耀文的脸："知道风险吗？除了成功率，还有三个月的康复期，期间右手基本无法使用。"

"知道。"

"战队呢？"

"安排好了。"刘耀文简短回答。

苏教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女儿说你是个固执的人，看来她说对了一半——固执，但懂得取舍。"

提到苏雅，刘耀文不禁问道："她...在哪？"

"值班室。"苏教授指了指门外，突然严肃起来，"刘先生，我必须声明一点：无论你和苏雅关系如何，这次手术我会完全以专业标准执行。"

"我从未怀疑过。"刘耀文真诚地说。

走出办公室，刘耀文在值班室找到了苏雅。她正伏案书写，白大褂下的肩膀看起来比平时单薄。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眼睛下的黑眼圈清晰可见。

"多久没睡了？"刘耀文靠在门框上问道。

"够久。"苏雅放下笔，"队员们反应如何？"

"出乎意料的支持。"刘耀文走进值班室，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管理层...就没那么热情了。"

苏雅冷笑一声："典型的职业体育。选手是资产，伤病是折旧。"

"你听起来很了解。"

"父亲的工作让我见识了太多。"苏雅站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刘耀文，"不过你不一样。你有Plan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