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的山雾在黎明时分最为浓重。张真源站在一座不起眼的山丘上,望着下方被雾气半掩的建筑群轮廓。三天前,他们离开了接应的护林员,在一位彝族老人的带领下,徒步穿越了二十公里原始森林,来到这个在地图上不存在的地方。
"就是那里。"彝族老人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说道,指向山谷,"'观星台',我们族人守护了三十七代。"
张真源体内的蓝光在接近这里后变得活跃起来,但不再是痛苦的躁动,而是一种近乎期待的脉动。李敏站在他身旁,手中的望远镜对准下方的建筑。
"不像中国传统建筑,"她低声说,"那些圆顶和拱门...更像是..."
"更像是为了适应某种技术而建的。"张真源接过望远镜,调整焦距。晨雾中,那些灰白色的石制建筑呈现出奇特的几何形状——不是传统的方形或圆形,而是一种多面体结构,每个面都精确地朝向特定方位。
彝族老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骨雕哨子,吹出一段奇特的旋律。几分钟后,两个穿着深蓝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小路上,手中提着古老的油灯,尽管天已渐亮。
"跟我来,"其中一位长袍人说,"赵姐在等你们。"
小路陡峭湿滑,张真源不得不经常停下喘息。药物的效果正在减退,蓝光重新在他的血管中活跃起来,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阵刺痛。李敏不时扶住他的手臂,她的手掌温暖而坚定。
建筑群近看更加惊人。主结构由一种不反光的白色石材建成,表面刻满了细密的纹路,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张真源伸手触碰墙壁,立刻认出了那些纹路——与球体上的符号同源,但更加古老。
"这是..."
"星图,"一个女声从内部传来,"但不是你认知中的任何一种。"
赵教授从阴影中走出,与张真源印象中的实验室白大褂形象截然不同。她穿着与向导相似的长袍,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看上去年轻了十岁,眼睛却更加沧桑。
"欢迎来到人类最古老的秘密,张博士。"她微笑着说,"或者我该说,欢迎回家。"
室内比外观看起来大得多,中央是一个直径约五米的圆形石台,表面凹陷成精巧的螺旋纹路。四周墙壁上,壁画层层叠叠,最底层的已经模糊不清,但能辨认出星空、球体和人类形象的组合。
"这里的每一代守护者都会添加自己的理解。"赵教授轻抚过壁画,"最古老的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晚期。"
李敏警惕地环顾四周:"你说'回家'是什么意思?"
赵教授看向张真源:"让他自己感受。"
张真源已经不由自主地走向中央石台。随着靠近,他皮肤下的蓝光越来越亮,在昏暗的室内如同活物般流动。当他的手指终于触碰到石台表面的螺旋纹路时,一道蓝光从接触点扩散开来,整个石台瞬间被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