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

他做了个手势，两名警卫架着一个人从侧门进来——李敏。她脸色苍白，嘴角有干涸的血迹，军装破烂不堪，但眼神依然锐利。看到张真源，她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管自己。

"选择吧，博士。"周将军抽出手枪顶住李敏的太阳穴，"协助我们开启新时代，或者看着她死。"

张真源体内的蓝光变得异常强烈，几乎照亮了整个实验室。他能感觉到球体也在回应，两者之间的连接越来越强。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如果他完全释放连接，可能会暂时控制球体，但代价是什么？

"别听他的，张真源。"李敏虚弱但坚定地说，"无论那东西承诺什么，都不是为了人类好。"

周将军的扳机扣下一半。张真源知道没有选择了。

"好！"他大喊，"我答应你。放开她。"

周将军得意地笑了，枪口稍稍移开。张真源缓步走向球体，每一步都如千斤重。当他站在球体前，伸出手的瞬间，李敏突然挣脱钳制，扑向周将军。

枪响了。

李敏胸口绽开一朵血花，但她已经成功撞开了周将军。实验室陷入混乱，科学家们四散奔逃。张真源本能地抓住球体，蓝光如闪电般爆发，席卷整个房间。

在光芒中，时间似乎静止了。张真源看到李敏缓缓倒下，周将军惊恐地后退，警卫们如雕像般凝固。球体的意识再次与他连接，这次更加深入，更加亲密。

"完全融合开始。"那个金属声音宣布，"准备接收文明数据包。"

剧痛如海啸般袭来，张真源感到自己的意识被撕成碎片，又被重新编织。无数陌生记忆涌入——一个文明的兴衰，数十亿生命的喜怒哀乐，以及...防卫协议的真相。确实有一种"调整剂"，但不是病毒，而是纳米重组器，会将地球生物圈改造成适合发送者文明生存的环境。

"不！"张真源在意识中怒吼，"我拒绝！"

"拒绝无效。宿主兼容性已达89%，强制接管开始。"

就在张真源感到自己即将被吞噬的瞬间，他想起了住持给的那个布袋。用尽最后的自控力，他掏出布袋扯开——一阵不同于球体蓝光的金色光芒爆发，形成一个保护罩。

"第六守护者..."球体意识突然变得混乱，"干扰...错误..."

金色光芒中，一个模糊的人影浮现，伸手按在张真源额头。一种温暖的力量涌入，平衡了球体的入侵。痛苦减轻了，张真源重新获得了部分控制权。

"选择。"那个人影低语，不是用语言，而是直接的思想，"驱逐或接纳，但必须完全。"

张真源明白了。他不能半途而废，必须要么完全接受融合，成为那个文明的代言人；要么彻底拒绝，冒着触发防卫协议的风险。或者...

第三个选择浮现。一个危险而大胆的想法。

"谈判。"他向球体意识发送这个概念，"两个文明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