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

林小满长出一口气："你的前导师真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子。"

"他是国内钢琴教育界的泰斗。"马嘉祺盯着李教授的背影，"也是音乐节评委会主席。"

林小满的杯子差点脱手："你怎么不早说？我刚刚应该——"

"保持本色就好。"马嘉祺打断她，"反正装模作样也骗不过他。"

这句话让林小满安静下来，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马嘉祺的侧脸。

"小满？真的是你！"

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女性快步走来，惊喜地抓住林小满的手。

"陈教授！"林小满脸上绽放出真诚的笑容，"您也来了？"

"跟着老李做课题。"陈教授亲切地拍拍她的肩，"听说你在做音乐治疗？还顺利吗？"

马嘉祺注意到林小满的眼角微微下垂："工作室有些困难，但我们在努力。"

"你啊，从小就爱走偏门。"陈教授叹气，"当年在少年班，你的小提琴天赋多出色，非要转去什么治疗专业..."她瞥了眼马嘉祺，"现在又和职业演奏家合作？别被人当噱头利用了。"

林小满的笑容僵在脸上。马嘉祺突然上前一步："陈教授，林小满的研究很有价值。音乐不该只存在于象牙塔里。"

陈教授惊讶地眨眨眼："年轻人真有热情。"她对林小满意味深长地说，"小心点，别像上次那样受伤。"说完便融入了人群。

"上次？"马嘉祺转向林小满。

"没什么。"林小满放下杯子，"我们能不能离开？这里空气...太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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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马嘉祺的公寓，林小满径直走到钢琴前，打开琴盖。

"弹点什么吧。"她突然说。

马嘉祺皱眉："现在？"

"就当是第一次合作练习。"林小满取出小提琴，"我想听听真正的马嘉祺是怎么弹琴的，不是表演给那些评论家听的版本。"

马嘉祺沉默片刻，坐到钢琴前。手指悬在琴键上方，他犹豫了——弹什么？肖邦？李斯特？还是那些能展示技巧的练习曲？

最终，他弹起了德彪西的《月光》，最简单也最私密的版本，就像小时候母亲失眠时他为她弹的那样。

林小满闭上眼睛，琴声像流水般填满房间。她没有尝试跟奏，只是静静聆听。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她睁开眼，眸中有隐约的水光。

"这才是音乐，"她轻声说，"不是技术，不是标准，而是...这个。"

马嘉祺感到胸口一阵奇异的温暖："你之前说研究过我的演奏？"

"啊，那个..."林小满突然局促起来，"只是些基础调研..."

马嘉祺起身走向书架，随手抽出一本笔记本，里面竟贴满了从他各种演出视频中截图的指法分析，旁边密密麻麻写着注释。

"这是什么？"他翻开另一页，上面画着他的演出时间线，标注着"技术期"、"情感期"等分类。

林小满冲过来抢笔记本："职业习惯！分析人的行为模式是我的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