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梧桐街的早市总在豆浆油条香里苏醒。
清晨,微光穿过薄雾,轻柔地洒在梧桐街。早点摊前,炉火正旺,豆浆在锅里翻滚,油条在油锅里滋滋作响,香气四溢,唤醒了这条老街。街边摊位渐次开张,摊主们忙碌的身影,拉开了早市热闹的序幕。
林悦瑶支起褪色帆布伞时,卖糖糕的老孙头正往三轮车上摞蒸笼,蒸腾的热气漫过她摊在石阶上的水彩画。
林悦瑶费力地将褪色帆布伞撑开,固定好。不远处,卖糖糕的老孙头熟练地把蒸笼一个个摞在三轮车上,腾腾热气不断涌出。这热气飘向四周,竟慢慢漫过了林悦瑶摊在石阶上的水彩画。那些色彩在热气的笼罩下,仿佛也变得朦胧起来。
画里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挎着竹篮,篮中菱角还凝着晨露——这是她花三个清晨蹲在菜场门口写生的成果。
画中的景象十分生动,一位穿蓝布衫的老太太,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稳稳地挎着竹篮。仔细看,篮中的菱角颗颗饱满,上面还凝着晶莹的晨露,宛如刚从水乡采摘回来。为了这幅画,林悦瑶连着三个清晨,都蹲在菜场门口,认真观察、用心描绘。
城管的小皮卡拐进街角时,卖栀子花的阿婆突然卷起塑料布狂奔。
远远地,城管的小皮卡缓缓拐进街角。这一幕被卖栀子花的阿婆瞧见,她神色慌张,顾不上许多,迅速蹲下身子,双手快速地卷起铺着栀子花的塑料布,而后抱起,不顾一切地朝着小巷深处狂奔,生怕被城管抓住。
林悦瑶慌忙去抓画架,帆布伞却被风掀得骨碌碌滚向马路中央。
林悦瑶见状,心里一紧,急忙伸手去抓画架,想要保住自己的心血。可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刮来,她的帆布伞被瞬间掀翻,像个失控的车轮,骨碌碌地朝着马路中央滚去,情况十分危急。
"当心!"斜刺里伸来的手攥住伞骨,藏青袖口沾着松节油味。
“当心!”一声呼喊突然响起,一只手从斜侧快速伸来,稳稳地攥住了伞骨。林悦瑶定睛一看,只见藏青袖口上沾染着松节油的味道,这独特的气味,让她不禁对眼前这个出手相助的人充满好奇。
等看清救下的是幅画着馄饨摊的写生,那戴银框眼镜的年轻人竟笑出了声:"画得比真摊子还馋人。"
年轻人稳住伞后,低头看向地上的画,发现是一幅画着馄饨摊的写生。摊前热气腾腾,食客们吃得津津有味,画面十分诱人。他不禁笑出了声,由衷赞叹道:“画得比真摊子还馋人。”这夸赞让林悦瑶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暗自欣喜。
苏逸尘蹲下身时,林悦瑶注意到他挽起的袖口下露出块老上海表,表面裂痕像蛛网。
苏逸尘蹲下身子,帮林悦瑶收拾散落的画。这时,林悦瑶不经意间注意到他挽起的袖口下,露出一块老上海表。表的表面布满了裂痕,像一张细密的蛛网,似乎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也让她对这个年轻人的过往产生了更多遐想。
两人膝盖碰着膝盖捡散落的画纸,卖炒货的胖婶在摊子后头啧啧有声:"小年轻谈恋爱哟。"
他们蹲在地上,膝盖碰着膝盖,一张一张地捡起散落的画纸。一旁卖炒货的胖婶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啧啧有声地调侃道:“小年轻谈恋爱哟。”这话让林悦瑶顿时臊得耳根发烫,心里既羞涩又有些别样的感觉。
林悦瑶臊得耳根发烫,却听见苏逸尘对着幅弄皱的画直拍大腿:"这剃头老师傅的神态绝了!二十块卖我行不?"
林悦瑶因为胖婶的调侃,耳根发烫,满脸通红。可就在这时,她听见苏逸尘对着一幅有些弄皱的画,激动得直拍大腿,说道:“这剃头老师傅的神态绝了!二十块卖我行不?”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内心也为自己的画作得到认可而开心。
临别时老孙头硬塞来两个糖糕,说是贺礼。
收拾好东西后,大家准备散去。临别时,卖糖糕的老孙头满脸笑意,热情地硬塞给林悦瑶两个糖糕,还笑着说这是贺礼,祝贺她认识了新朋友,也为她画作得到认可感到高兴,林悦瑶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林悦瑶攥着皱巴巴的二十块钱,看苏逸尘把画卷成筒插进单车篓,车把上挂着的深蓝饭盒荡啊荡,飘出咸菜炒毛豆的香气。
林悦瑶紧紧攥着苏逸尘买画给的皱巴巴的二十块钱,心里满是感动。她看着苏逸尘小心翼翼地把画卷成筒,轻轻插进单车篓里。车把上挂着的深蓝饭盒随着车子的晃动,荡啊荡,还隐隐飘出咸菜炒毛豆的香气,这平凡又温暖的一幕,深深印在了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