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村民们在神乐殿前点燃送魂火。小黑猫蹲在夏油杰肩头,金瞳映着跃动的火焰。五条悟往他手里塞了支线香花火,滋滋作响的火星惊得小猫炸成毛球。
“明年盂兰盆节,”五条悟突然用燃烧的花火在空中画了个爱心,“我们带佛猫大人去四国参加精灵祭吧?听说那边的妖怪会帮忙照看小动物哦。”
夏油杰肩头的小猫突然纵身跃起,精准扑灭即将燃尽的火花。在村民的惊呼声中,五条悟大笑着接住下坠的小毛团,苍蓝咒力化作萤火虫环绕在他们周身。
回程前的清晨,夏油杰在向日葵花田发现熟睡的五条悟。小黑猫窝在他敞开的衣襟里,爪尖勾着那根黑色发绳。晨露沾湿银白睫毛,六眼术师毫无防备的睡颜让他想起前段时间偷吃喜久福被噎住的少年。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五条悟突然抓住他欲抽离的手腕:“杰的咒灵操术,最近反噬减轻了吧?”他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佛猫大人啃过的那只特级咒胎,残秽里混着杰的血呢。”
小黑猫伸了个懒腰,额间梵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夏油杰望着地平线上蒸腾的朝雾,忽然意识到这竟是他们相识以来第一个没有互相试探的清晨。五条悟的掌心贴着他腕间跳动的脉搏,仿佛在确认某个无声的承诺。
回新干线的路上,小黑猫始终蜷在夏油杰膝头。五条悟把买来的车站便当摆成滑稽图案,偷夹走的玉子烧却总是出现在夏油杰的便当盒里。当列车穿过漫长的向日葵隧道时,五条悟突然将额头抵在车窗上:
“回去后给佛猫大人搭个猫爬架吧?用上次收缴的咒具改造的话,说不定能训练出会祓除咒灵的猫又呢~”
夏油杰低头看着掌心沉睡的小生命,窗外飞逝的金色花海倒映在小猫澄澈的瞳孔里。列车轻微的震颤中,五条悟的白发若有似无地蹭过他颈侧,就像那个挤在医务室打游戏的平常午后。
东京的霓虹灯穿透夜雾时,小黑猫突然竖起耳朵。五条悟哼着走调的祭典歌谣,咒力凝成的风铃在夏油杰腕间叮咚作响。当他们踏出车站的瞬间,佛猫大人额间的梵文突然亮起,将角落里滋生的四级咒灵净化成飘散的花瓣。
“看吧!”五条悟举起小猫转圈,“绝对是特级吉祥物!明天就带它去吓唬烂橘子们~”
夏油杰望着路灯下追逐自己尾巴的小黑猫,忽然伸手拽住五条悟的衣领。在对方错愕的注视下,他将风铃系上那截修长的脖颈。都市的喧嚣在此刻褪去,六眼术师的心跳声穿透皮肤,与他手腕的脉搏渐渐重合。
夜风卷起便利店门口的传单,盂兰盆节最后一盏灯笼在远处熄灭。佛猫大人跳上自动贩卖机顶,金瞳倒映着两个依偎的身影。五条悟把下巴搁在夏油杰肩头,指尖缠绕的发丝间还带着向日葵的香气。
“明年开始,”他的呼吸拂过夏油杰耳后的旧伤,“所有的夏天都要一起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