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伏黑惠突然说，“今天有点不一样。”
“是吗？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伏黑惠皱眉，“就是......感觉更真实了。”
五条悟大笑起来，揉了揉伏黑惠的头发:“小鬼头还挺敏锐的嘛！”
回办公室的路上，五条悟经过高专的资料室。鬼使神差地，他推门走了进去。灰尘在夕阳的光线中飞舞，旧档案和相册整齐地排列在架子上。他找到了标有“2005-2006”的那本，轻轻拂去封面上的灰尘。
相册里是他们一年级时的照片。夜蛾正道严肃的面孔，家入硝子叼着烟的侧脸，偶尔几张还混杂着冥冥数钱时的微笑，歌姬生气时鼓起的脸颊。还有他和夏油杰——在训练场上比拼，在食堂抢食，在樱花树下打盹。每一张照片都鲜活如昨，仿佛能听到当时的笑声。
最后是一张全班合影。年轻的五条悟站在夏油杰旁边，比着V字手势，一脸嚣张。夏油杰则微微笑着，眼中带着无奈和包容。五条悟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喉咙发紧。
“原来在这里。”门口传来家入硝子的声音。她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杯咖啡，“找了你半天。”
五条悟没有回头:“怎么，有病人？”
“没有，就是听说你今天怪怪的。”硝子走到他身边，看到了摊开的相册，“啊，是这个时期啊。”
“硝子，”五条悟轻声问，“你还记得杰创造新招式的那个下午吗？”
“当然记得。”家入硝子喝了口咖啡，“你把训练场炸了一半，夜蛾罚你们打扫了一个月卫生。”
五条悟笑了:“那时候真是......”
“无忧无虑？”家入硝子接话。
“嗯。”五条悟合上相册，“我做了一个梦，回到了那个时候。”
家入硝子静静地看着他:“所以你今天这么反常？”
“我只是......”五条悟寻找着合适的词语，“突然意识到，即使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想要认识他，成为他的朋友。”
家入硝子的眼神柔和下来:“这就是为什么你今天对学生那么耐心？”
“可能吧。”五条悟耸肩，“突然理解了当老师的意义。不仅仅是教他们变强，还要......”他停顿了一下，“让他们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人。”
家入硝子轻笑:“夏油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很欣慰。”
“是啊。”五条悟也笑了，“他肯定会说‘悟终于长大了’之类的恶心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夕阳透过窗户将相册染成金色。
“你知道吗，”家入硝子突然说，“最强的咒术不是无下限术式，也不是咒灵操术。”
“那是什么？”
“是能记住幸福瞬间的能力。”家入硝子拍拍他的肩，“走吧，我请你喝一杯。”
五条悟将相册放回书架，但在最后一刻又抽了出来:“这个借我一下。”
“随你便。”家入硝子走向门口，“不过别弄丢了，那是唯一的副本。”
“知道啦~”
那天晚上，五条悟没有回宿舍。他带着相册来到高专的屋顶——和梦中一样的地方。东京的夜景在脚下闪烁，繁星在头顶闪耀。他翻看着相册，每一张照片都唤起一段回忆。
“向北还是向南？”夜风中，他似乎听到那个声音再次问道。
五条悟望着星空微笑:”向你。一直都是你。”
第二天清晨，学生们发现五条老师早早地等在了训练场。他的办公桌上整齐地批改完了所有作业，每个人的评语都比平时长了一倍。更奇怪的是，他居然准备了教案。
“今天我们要学习咒力控制的进阶技巧。”五条悟抬手怡移了移眼罩，“特别是关于咒力流动的路径优化。”
“这不像他会教的内容啊。”钉崎野蔷薇小声嘀咕。
“因为很重要。”五条悟认真地说，“不仅是力量，控制更重要。还有......”他看向每个学生，“如果遇到困难，记得来找我。不管什么时候。”
学生们面面相觑，但都点了点头。
训练结束后，虎杖悠仁留下来帮忙收拾器材。“老师，”他犹豫地问，“昨天你说夏油先生是你的挚友......那后来......”
五条悟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整理护具:“后来我们走上了不同的路。但这不影响他曾经是我最重要的挚友。”
“后悔吗？”
“不。”五条悟斩钉截铁地说:“即使知道结局，我依然会做同样的选择。因为那些时光......”他望向远处的樱花树，“值得所有的代价。”
虎杖悠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他能感觉到老师话中的重量。
日子一天天过去，五条悟依然是他那个张扬任性的样子，但学生们逐渐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他更常倾听他们的烦恼，更关注他们的心理状态，而不仅仅是实力提升。有时候，他们甚至能看到五条老师独自站在樱花树下，望着天空出神。
某个傍晚，五条悟在整理办公室时，从抽屉里找到了那本高专相册。他翻到最后一页，发现了一张他之前没注意到的照片——年轻的自己和夏油杰在屋顶上，背对镜头，肩并肩看着远方。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最好的时光”。
五条悟将照片取出来，放进钱包的夹层里。然后他拿起笔，在相册的最后一页空白处写道:
“向北还是向南？向你。永远是你。”
窗外，樱花纷飞，又是一年春天。
【十七号月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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