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老师!”
五条悟猛地睁开眼睛。他趴在教师办公室的桌子上,口水沾湿了一小片试卷。虎杖悠仁站在他面前,一脸担忧。
“老师你没事吧?刚才好像在说梦话......”
五条悟直起身,环顾四周——熟悉的教师办公室,窗外是黄昏时分的校园,不是高专时期的建筑。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喉咙发紧。
“虎杖,”他的声音沙哑,“今天几号?”
“4月20日啊。”虎杖悠仁困惑地回答,“是不是太累了?伏黑说你批改了一整天的作业。”
五条悟摘下眼罩,揉了揉眼睛。十年。那个梦带他回到了十年前。他低头看桌上的试卷,虎杖悠仁的作业上画着一个笑脸,旁边写着:希望老师别太辛苦!
“老师?”虎杖悠仁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用。”五条悟重新戴上眼罩,强迫自己露出平常的笑容,“只是做了个很长的梦。对了,其他人呢?”
“钉崎和伏黑在训练场等着呢,说好的特训。”
五条悟站起身,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梦中的一切如此清晰——夏油杰的笑容,硝子的调侃,樱花落在肩上的触感。十年过去,有些人已经不在了,有些事再也无法挽回。
“老师,真的没事吗?”虎杖悠仁的担忧更明显了,“你脸色很差。”
“没事。”五条悟拍拍他的肩,“走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训练场上,伏黑惠正在调试式神,钉崎野蔷薇无聊地转着锤子。看到五条悟走来,两人都松了口气。
“终于来了,”钉崎野蔷薇抱怨,“我们还以为又放鸽子了。”
“抱歉抱歉~”五条悟用惯常的轻快语气说,“做了个美梦,舍不得醒。”
伏黑惠敏锐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梦?”
“梦到我还是学生的时候。”五条悟望向远处的樱花树,和梦中一模一样,“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光。”
三个学生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知道五条悟很少提起过去,尤其是关于‘那位’的事情。
“那......”虎杖犹豫地问,“是好梦吗?”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微笑:“是最好的那种。”
训练进行得很顺利。五条悟比平时更有耐心,详细解释每一个技巧,甚至亲自示范了几种他很少展示的高级咒力操控方法。学生们惊讶于他的认真,但没人提出疑问。
“今天就到这里吧。”训练结束后,五条悟说,“你们进步很快。”
“老师,”伏黑惠突然问,“今天教我们的这些......有些是书上没有的技巧。是自创的吗?”
五条悟望向远方:“是一个朋友教我的。”
“是夏油杰吗?”钉崎野蔷薇大胆地问。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虎杖悠仁用胳膊肘捅了她一下。
但五条悟没有生气。相反,他笑了:“是啊。他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比我细心多了。”
学生们惊讶地看着他。这是五条悟第一次主动提起夏油杰,而且是用这样温柔的语气。
“他......”虎杖悠仁小心翼翼地问,“是个什么样的人?”
五条悟思考了一会儿:“固执,理想主义,总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但也是最可靠的伙伴,是那种会把背后放心交给他的人。”
“听起来和老师完全相反呢。”钉崎野蔷薇脱口而出。
“是啊。”五条悟轻笑,“所以我们才是最佳搭档。”
夕阳西下,将四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五条悟看着眼前的学生们,突然明白了什么。即使知道未来可能充满痛苦,即使知道有些人终将离去,相遇本身仍然是值得的。就像他在梦中对夏油杰说的——即使知道结局,他依然会选择认识他,选择成为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