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高专办公室的窗帘缝隙斜切进来，在夏油杰手中的《咒灵图鉴》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带。五条悟枕在他大腿上，白发铺散开像一捧新雪，年少时的墨镜歪歪斜斜地戴在脸上，露出小半截苍蓝色的睫毛。
“杰。”五条悟突然抓住他正在翻页的手腕，“我们办个婚礼吧。”
书页停在特级咒灵“花御”的彩绘插图上。夏油杰低头看他，发现这家伙居然没在开玩笑——六眼在镜片后闪着罕见的认真光芒，像雪原上突然点燃的蓝色篝火。
“……你认真的？”夏油杰用书脊轻敲他额头，“上个月才把婚约书烧了。”
五条悟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墨镜滑到鼻尖:“所以才要办啊！”他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袖口带起的风把课桌上的试卷吹得哗哗响，“要三层巧克力熔岩蛋糕，把烂橘子们都请来看我们接吻，还要用「茈」在天上炸出——”
“你只是想气死总监部吧？「夏油杰伸手替他扶正墨镜，指尖在镜框上多停留了半秒。五条悟突然安静下来，隔着镜片凝视他，嘴角慢慢扬起一个狡猾的弧度。
“那杰说怎么办？”他压低声音，信息素像融化的太妃糖般黏糊糊地缠上来，“私奔？去冲绳的海边？还是干脆在任务现场——”
夏油杰突然掐住他脸颊:“吵死了。”拇指蹭过睫毛时，他感觉到五条悟的呼吸顿了一下，“交给我。”
五条悟眨眨眼，突然笑得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杰要给我惊喜？”
虹龙咒灵在夏油杰背后若隐若现，尾巴尖威胁性地扫过五条悟的后颈:“再问就取消。”
家入硝子踹开医务室门时，夏油杰正在往试管里滴入某种靛青色液体。实验台上散落着五条悟用过的抑制贴、虹龙的鳞片碎片，还有一沓被咖啡渍晕染的婚礼场地宣传册。
“你确定要这么做？”家入硝子用手术刀尖挑起一张温泉旅馆的报价单，“他可是有六眼。”
试管中的液体在咒力催化下变成星云般的漩涡。夏油杰扎起散落的黑发，后颈上还留着昨晚五条悟咬出的齿痕:“所以才需要你帮忙。”
家入硝子突然把手术刀插在桌上，“禁止入内”的牌子跟着震了震:“先说好，你们洞房花烛夜我绝对不提供医疗支援。”
夏油杰低笑着展开一张地图，虹龙的虚影在纸面上游走:“只需要在15号下午拖住他两小时。”指尖点在新宿某栋建筑上，“这里的地下拍卖会，有他想要的限量版喜久福。”
“贿赂我？”家入硝子点燃香烟，烟雾中浮现五条悟张牙舞爪的身影，“成交。”
五条悟最近很不对劲。夏油杰的异常他当然察觉到了——课本里夹着的场地设计草图，半夜溜出去时衣摆沾到的香槟味，还有手机相册里突然出现的、加密的婚纱目录。但最让他烦躁的是，每当他想用六眼看穿这些把戏时，夏油杰的咒力就会精准地干扰他的视线。
“硝子~”五条悟像条大型白色毛毛虫般瘫在医务室床上，“杰是不是在策划谋杀亲夫？”
家入硝子正在给解剖模型戴婚纱头纱，闻言头也不抬:“嗯，计划用喜久福噎死你。”
五条悟一个瞬移凑到她面前，眼罩滑到鼻尖:“你知道什么对不对？”六眼在近距离下像两颗燃烧的蓝色恒星，“告诉我嘛——”
“滚。”家入硝子抓起一把糖果塞进他嘴里，"15号下午两点，来帮我做实验。”
五条悟眨眨眼，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他拖长音调，“那天是杰的易感期？”
家入硝子手一抖，剪断了模型的头纱。
婚礼前夜，夏油杰站在高专后山的樱花林里。五月的晚风裹挟着未绽的花苞掠过他肩头，虹龙咒灵正在空中编织由咒力构成的光带。夜蛾正道抱着咒骸玩偶走过来时，差点被地上散落的苍蓝色缎带绊倒。
“我以为你会选更...正常的地方。”夜蛾看着被改装成婚礼场地的训练场，某只咒骸正勤勤恳恳地给哑铃系蝴蝶结。
夏油杰把请柬塞进他手里:“对他来说，这里最合适。”
请柬上用金粉画着歪歪扭扭的卡通版五条悟，旁边是夏油杰的Q版头像，两个小人中间用虹龙和苍的图案拼成爱心。
夜蛾突然按住他肩膀:“你确定要这么做？两个Alpha的标记...”
“老师。”夏油杰笑起来，眼底映着咒力流转的光，“我们早就标记彼此了。”
婚礼当天的阳光好得不像话。五条悟被硝子用“实验体失控”的借口骗到医务室，推门却看见衣架上挂着一套纯白纹付羽织，胸前别着虹龙形状的胸针。
“穿上。”家入硝子把墨镜扔给他，“除非你想穿着高专制服结婚。”
五条悟的六眼睁得圆圆的，像只被顺毛的猫:“...杰呢？”
家入硝子当即翻了个白眼:“私奔了。”
五条悟瞬移出去的瞬间，医务室三面墙上的抑制剂瓶子集体炸裂。
夏油杰站在训练场中央时，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在这里打架的场景。当年被震碎的围墙早就修复，但地面上还留着苍与虹龙碰撞的焦痕。他低头整理袖口，没注意到身后空气的扭曲——
“抓到你了！”
五条悟从背后扑上来，下巴搁在他肩头。夏油杰转身的瞬间呼吸一滞——这家伙居然把白发梳成了背头，六眼毫无遮挡地暴露在阳光下，像把整个苍穹都装进了虹膜里。
“偷看新郎可不吉利。”夏油杰捏他耳垂。
五条悟撇嘴:“我是新郎！”
他们争执的声音惊飞了树梢的鸟雀。家入硝子站在简易搭建的拱门下，脚下踩着装满咒具的医疗箱:“还结不结了？”
没有神父，没有宾客，夜蛾正道抱着咒骸坐在唯一的长椅上，看起来很想辞职。五条悟突然用无下限罩住整个场地，无数个「苍」在结界内炸开，化作蓝色星雨缓缓坠落。
“戒指呢？”家入硝子问。
夏油杰从咒灵空间取出素银指环，内侧刻着五条悟的咒力纹路。五条悟却变魔术般掏出另一枚——镶着碎钻的铂金戒，钻石排列成六眼的图案。
“你什么时候——”
“比你早。”五条悟得意地晃晃戒指，“老子可是最强。”
他们交换戒指时，五条悟突然咬破指尖，把血珠抹在夏油杰的腺体上。夏油杰几乎同时做了同样的动作，两个Alpha的信息素在血腥味中彻底交融，虹龙与苍的虚影在空中纠缠成双螺旋。
家入硝子按下快门时，五条悟正扯着夏油杰的领带接吻，白发与黑发在风里交织。照片背面，她潦草地写上:
「两个Alpha的****标记观察报告：
1.信息素融合度突破阈值
2.咒力回路完成共生
3.智商持续下降
建议:无药可医」
许多年后，这张照片依旧被钉在高专教师办公室的公告板上。虎杖悠仁每次来交作业都能看见——五条老师总喜欢指着照片说“这是老子的结婚照”，而夏油老师会不动声色地用虹龙尾巴把相框转个方向。
但所有人都知道，每当夜深人静时，那个相框总会自己转回来，让月光同时照亮照片里两个少年肆无忌惮的笑容。
【叛逆期神明饲养指南ABO·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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