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十二对我们相遇时(7)

纯白空间消散的瞬间，十二对五条悟与夏油杰如同被抛散的星辰，坠入各自命运的银河。时间在无数个宇宙中泛起涟漪，那些被改变的抉择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激起一圈圈命运的波纹。

新宿街头的人潮中，戴着墨镜的五条悟突然伸手抓住擦肩而过的衣袖。夏油杰转身时咒灵已在掌心旋转，却在看到对方通红的眼眶时僵在原地。“这次不问你大义了。”五条悟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就问你要不要跟我回家？”夏油杰的咒灵消散在指尖，他低头看着自己被攥出褶皱的衣袖，恍惚想起另一个时空中的投票结果。

五条本家的庭院里，落樱飘过武士刀锋。家主悟解开发带任由白发披散，后颈的咒印在月光下泛着青蓝。“解除契约？”夏油杰的刀尖抵住他咽喉，“你疯了？”

“十二个世界里我们试过所有可能。”家主悟仰头露出致命弱点，“现在我想试试最危险的那种——平等。”刀柄坠地的闷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训练场的废墟中，两股Alpha信息素如同实质化的猛兽撕咬在一起。夏油杰掐着五条悟的脖子将他按进碎石堆，却在犬齿即将刺入腺体时突然松口。“闻到了吗？”五条悟舔着带血的嘴唇笑，“其他世界我们的味道。”交融的信息素突然撕裂空间，短暂露出纯白房间的虚影，那里有二十四道目光正穿透维度注视着他们。

盘星教集会的高台上，教主夏油杰的演讲戛然而止。他望着人群中突兀的白发男子，话筒从指间滑落。“投过票了。”五条悟踩着信徒的惊呼跃上讲台，“十二比零，你输了。”他摘掉眼罩露出灵体五条特有的半透明瞳孔，“顺便说，死后世界超——无聊。”教众们惊恐地看着他们不可战胜的教主被一个吻瓦解了全部教义。

高专医务室的病床上，濒死的五条悟突然抓住夏油杰染血的手腕。“理子...”

“活下来了。”夏油杰把注射器扎进他颈部动脉，“这次我们赶上了。”窗外传来少女清脆的笑声，病床下的阴影里，半截被咒力碾碎的愚民名单正在燃烧。

灵体状态的五条悟正在薨星宫房顶飘来飘去，突然被实体化的咒力锁链拽了下来。“互相诅咒太麻烦了。”活生生的夏油杰咬破拇指将血抹在他唇上，“直接结为咒缚吧。”五条悟摸到对方温热的皮肤，十二个世界的记忆在六眼里闪回成璀璨的银河。

学生宿舍里，二年级的夏油杰半夜惊醒，发现五条悟抱着枕头站在床前。“做噩梦了？”“梦见你变成烂橘子大叔。”

“...那是十年后的你。”

白发少年不由分说挤进被窝，两个Alpha的信息素在狭小空间里炸开，却奇异地融合成雪松混檀木的香气。隔壁寝室的七海建人被惊醒，困惑地数着墙那边传来“第十一种可能性”的梦呓。

京都街头，古典装扮的夏油杰突然拔刀斩向身后。“跟踪我三天了。”

“因为十二个世界里只有你不肯理我。”

五条悟从空间裂隙里抓出一振太刀，“所以决定用最古老的方式——”刀锋相击的火花中，他们同时看到对方眼底映出的十二种结局。

阴暗小巷里，浑身是血的夏油杰靠在墙边等死，却被温暖的手掌捂住伤口。

“投过票了。”

五条悟扯下领带扎紧他动脉，“十二个夏油杰全票通过要活下去。”濒死之人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眼里是说不出的温柔。

最后的世界线里，白猫五条悟正在被十二个夏油杰包括狐狸夏油杰团团围堵。

“喵嗷！”

“他说不行。”教师悟挡在最前面。

“嗷！”

“这个说绝对不准。”

家主悟按住刀柄。ABO悟突然释放信息素，趁乱把炸毛的猫悟抢走时，却被自己的夏油杰拎住后领：“快易感期还敢乱跑？”

十二个月后，高专新建的会议室里，二十四把椅子围成圆圈。教师悟推门进来时，看见穿袈裟的夏油杰正在和家主版自己讨论茶道，灵体悟飘在天花板下偷吃贡品，而白猫悟被三个夏油杰轮流梳毛。

“迟到了。”他的夏油杰递来茶杯，无名指上戒指闪烁着光。

“在等这个。”五条悟从背后拿出缀满十二种咒符的婚书，所有世界的五条悟突然同时抬头：“杰！我也要！”

夏油杰们相视而笑，他们曾走过尸山血海，曾对峙于新宿街头，曾在无数世界线里错过又重逢。而现在，十二个宇宙的星光终于交汇于同一片夜空。

【当十二对我们相遇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