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冲刷着虎杖悠仁脸上的血迹和泪水。他跪在泥泞中，拳头深深陷入地面，指节已经磨破。伏黑惠站在他身后，式神“鵺”的羽毛被雨水打湿，沉重地垂落。钉崎野蔷薇握紧了手中的锤子和钉子，指节发白。
“这算什么啊...”虎杖悠仁的声音被雨声打得支离破碎，”把我们当猴子耍吗？”
伏黑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召唤出玉犬：“先离开这里。他们随时可能回来。”
“去哪？”钉崎野蔷薇冷笑，“现在整个咒术界都是他们的乐场。”
一道闪电劈开天空，照亮了三人惨白的脸。远处，被五条悟的「茈」击中的教学楼正在坍塌，发出沉闷的轰鸣。
“至少先找个地方处理伤口。”伏黑惠解释道，“玉犬闻到东侧仓库有医疗用品。”
三人踉跄着穿过暴雨，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治愈了致命伤，却故意留下了足以让人发狂的疼痛。虎杖悠仁的肋骨处传来阵阵刺痛，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丝在骨髓里搅动。
仓库里堆满了陈旧的训练器材，钉崎野蔷薇在一个生锈的铁柜里找到了急救包。伏黑惠沉默着撕开虎杖的衣服，倒吸一口冷气——他的胸口有一个紫色的淤痕，形状像一朵绽放的花。
“五条老师的恶趣味。”他咬着牙，用酒精棉狠狠按在伤口上。虎杖悠仁闷哼一声，额头冒出冷汗。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虎杖悠仁盯着天花板，雨水从他的发梢滴落，“如果从一开始就是演戏，那些死去的人...”
伏黑惠沉默地包扎着他的手臂：“夏油前辈提到‘必要的牺牲’时，眼神变了。”
“哈！”钉崎野蔷薇猛地砸了一下铁柜，“所以我们就活该当他们的玩具？那么多同伴他们的命就只值一场游戏？”
仓库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三人瞬间绷紧身体。伏黑惠做了个手势，玉犬悄无声息地潜入门边的阴影。脚步声在门口停下，然后——
“找到你们啦～”
五条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三人猛地抬头，只见他倒吊着从仓库的横梁上垂下，白发像水母的触须般漂浮。他的墨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非人的苍蓝眼睛。
“老师很担心你们呢！淋雨会感冒的哦！”他轻盈地翻身落地，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当当～爱心便当！”
虎杖悠仁条件反射地摆出战斗姿势，却因剧痛踉跄了一下。五条悟夸张地捂住胸口：“老师好伤心～特意带了硝子特制的止痛药呢！”
他从袋子里掏出三支注射器，粉红色的液体在玻璃管中晃动。“来嘛，不痛的～”
“滚开。”钉崎野蔷薇的钉子已经对准了他的眼睛。
五条悟叹了口气：“叛逆期的孩子真难搞。”他突然出现在三人身后，轻松地缴了他们的械，“乖乖打针，不然老师要生气了哦～”
冰凉的针头刺入脖颈时，虎杖悠仁感到一阵眩晕。疼痛确实在消退，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漂浮感。他看到五条悟的脸在眼前扭曲、重叠，最后变成一团模糊的白色光晕。
“你们...下药...”
“只是让你们好好睡一觉～”五条悟的声音越来越远，“明天还有更精彩的课程呢！”
黑暗吞噬了虎杖悠仁的意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