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京城。
崔景宁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喧闹的人声。今日是新科进士游街的日子,她本不想来,却被父亲硬拉着来看热闹。
"景宁啊,你也该看看这些青年才俊。"崔父语重心长地说,"你今年都十八了,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崔景宁低头不语。这三年来,她始终忘不了那个在别院养伤的书生。她派人打听过,却始终没有杜仰熙的消息。那枚玉佩,她一直贴身戴着,仿佛这样就能离他近一些。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老爷,小姐,前面人太多了,马车过不去。"车夫说道。
崔父掀开车帘:"那就下车走走吧。"
崔景宁无奈,只好戴上帷帽,跟着父亲下了车。街上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来看新科进士的百姓。
"听说今年的探花郎生得极好,比状元还要俊俏呢!"
"可不是嘛,我刚才看见了,那探花郎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红衣,当真是玉树临风......"
崔景宁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心中毫无波澜。她抬头望去,只见远处一队人马缓缓而来,为首的三人骑着高头大马,正是新科状元、榜眼和探花郎。
崔景宁的目光落在探花郎身上,忽然愣住了。
那人一身红衣,眉目如画,正是她朝思暮想的杜仰熙。只是比起三年前,他少了几分文弱,多了几分英气。他骑在马上,目光扫过人群,忽然与崔景宁四目相对。
崔景宁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玉佩,却发现杜仰熙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
杜仰熙忽然勒住马,翻身而下。人群发出一阵惊呼,他却恍若未闻,径直朝崔景宁走来。
崔景宁的父亲也认出了杜仰熙,脸色一变:"是你?"
杜仰熙拱手行礼:"崔大人,好久不见。"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崔景宁,"崔姑娘,别来无恙。"
崔景宁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杜仰熙的目光落在她胸前的玉佩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如此......"他轻声道,"那日在别院,救我的人是你,对吗?"
崔景宁低下头:"杜公子如今是探花郎,过去的事......"
"过去的事,我从未忘记。"杜仰熙打断她,"这三年,我发奋读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配得上你。"他取下腰间的玉佩,"这枚玉佩,我一直带在身边。今日重逢,我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崔景宁看着那枚玉佩,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她取下自己胸前的玉佩,与杜仰熙的玉佩合在一起,正好是一对。
"原来......"她哽咽道,"原来你早就知道......"
杜仰熙握住她的手:"那日在别院,我就知道救我的人是你。只是当时我身份低微,不敢相认。如今我已是探花郎,不知可否......"
"够了!"崔父厉声打断,"杜探花,请你自重!"
杜仰熙却不为所动:"崔大人,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我对崔姑娘是真心的。我愿意用余生来证明,我配得上她。"
崔景宁抬头看向父亲:"父亲......"
崔父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又看了看周围指指点点的百姓,叹了口气:"罢了,先回府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