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寒雁旋身避开,腕间银丝绞住横梁。金锭撞碎...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暗窖中的黄金映得庄仕洋面目狰狞,他突然抓起金锭掷向悬绳:"孽障!你以为傅云夕真是救世主?"
庄寒雁旋身避开,腕间银丝绞住横梁。金锭撞碎博古架上的珐琅瓶,淡紫色烟雾瞬间弥漫——那是她晨起时替换的伽蓝香粉,混着龙涎香屑在空气中炸开朵朵毒莲。
"父亲可听过'香噬骨'?"她扯下鲛绡蒙面,看着庄仕洋的指甲开始发黑,"当年柳姨娘投井前,在您中衣熏的就是这个味道。"
庄仕洋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突然掀开暗窖第二层隔板。海水腥气扑面而来,数十具白骨森然陈列,腕骨皆系着刻"傅"字的铜牌。寒雁瞳孔骤缩——这是三年前失踪的东宫暗卫!
"傅云夕找这些尸体找疯了吧?"庄仕洋癫狂大笑,齿缝渗出血沫,"你以为他接近你是为情?他要把庄家连根拔起为他娘陪葬!"
寒雁指尖轻颤,却非因这真相。她嗅到海风中混着熟悉的雪松香——傅云夕的影卫就在梁上。电光石火间,她将袖中金针射向暗卫藏身处:"少卿大人听够了戏,不妨现身清算旧账?"
瓦砾纷落中傅云夕飘然而下,玄色大氅扫过满地金锭。他苍白指尖捏着半块玉珏,正与庄仕洋颈间挂着的另一半严丝合缝。
"庄大人可认得这个?"傅云夕咳嗽着将玉珏按在尸骨铜牌上,"您当年用我娘性命要挟先帝时,可曾想过她的遗骨会成为呈堂证供?"
庄仕洋突然暴起,袖中机弩直指傅云夕心口。寒雁却比他更快,金丝软索缠住弩箭反刺入他右眼:"父亲该还债了。"她扯开尸骨衣襟,露出心口处柳姨娘独门暗器留下的梅花痕,"东宫暗卫是柳家军旧部,您杀他们时用的可是海寇的弯刀?"
傅云夕猛地抬头,手中玉珏落地碎裂。寒雁踩住其中一片,露出背面小篆——正是他苦寻多年的生母闺名。
"很惊讶?"她将东珠耳珰弹入暗窖,"从你派人跟踪我开始,就该料到柳家《连山易》能破所有迷局。"突然掀开地砖,暗藏的海防图在月光下泛起磷光,"今夜子时潮汛,裴党的私盐船会载着火药过白鹭湾。少卿大人若要肃清朝堂..."
话音未落,庄仕洋突然咬碎后槽牙毒囊。寒雁早有预料般掷出金针封他喉头:"想死?您得亲眼看着裴党沉船。"她将解药灌入庄仕洋口中,转头对傅云夕轻笑,"人交给大理寺,但裴公公的头颅——"
窗外忽有信鸽掠过,她抬手射落,取下密信就着烛火点燃:"是时候让刘氏尝尝伽蓝香的滋味了。"火光中隐约可见"水月庵"三字化作灰烬。
傅云夕凝视她染血的侧脸,忽然将东宫令牌放在案头:"想要军权,不必绕弯子。"
"不必。"寒雁将令牌投入火盆,"我要的是东南水师心甘情愿臣服。"她扯开衣领,肩头烙印赫然是水师虎符的纹样——那是柳姨娘用命烙下的,与十二州将领身上的刺青一模一样。
五更鼓响,庄寒雁拎着庄仕洋走出书房。庭院中跪满闻讯而来的族人,她将人掷在七叔公脚下:"烦请开祠堂,我要在母亲灵位前——活剐了他。"
血月当空,寒雁握着柳姨娘的断簪走向刑架。当第一片肉落下时,她对阴影中的傅云夕比了个手势。三十里外白鹭湾突然火光冲天,爆炸声惊起满城宿鸦。
这场火,终于烧红了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