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回响（4）

晨光从窗户斜射进来，早自习的铃声在远处响起。陈默踉跄地跑出厕所，与来巡查的保安老张撞个正着。

老张"你怎么从女厕出来？"

老张皱眉，随即注意到陈默手中的日记本，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老张"这...这是..."

陈默直视老张的眼睛：

陈默"您当年就知道真相，对不对？"

老张的嘴唇颤抖着，最终只是轻声说：

老张"校长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有一份当年的事故报告...钥匙在荣誉室林小满的照片后面。"

当陈默拿着证据走向校长室时，他注意到走廊的镜子里，张婷和其他几个模糊的身影对他点头致意。而在顶楼女厕的最后一个隔间，滴水声终于停止了。

校长办公室的门锁在老钥匙面前毫无抵抗之力。陈默的手汗湿了金属钥匙，耳边回响着保安老张的话：

老张"当年我才入职两周...他们威胁如果乱说就让我失业..."

保险柜藏在林小满获奖照片的正后方——讽刺的位置。陈默拉开沉重的柜门，灰尘在阳光下飞舞。里面除了一沓泛黄的文件，还有一个贴着"2003年6月15日"标签的黑色塑料袋。

文件第一页就让陈默的血液凝固。《关于高三(2)班学生林小满坠楼事件的调查报告》下方，校长签字处盖着醒目的"绝密"印章。

「...死者体内检测出镇静剂成分...右手腕有约束痕迹...天台栏杆发现周雅指纹...」

每一行字都像刀片划过视网膜。报告最后一页附着周雅父亲——时任教育局副局长的亲笔信，要求将此事"妥善处理为心理问题导致的意外"。

黑色塑料袋里是一部老式手机和一件染血的校服。手机还能开机，相册里存着一段视频：周雅和四个女生围着哭泣的林小满，背景正是顶楼女厕。

"再哭就把你妈那个清洁工也开除！"视频里的周雅笑得甜美而残忍，"跳啊，你不是想死吗？"

陈默的胃部翻涌，差点吐在校长地毯上。他颤抖着拍下所有证据，正准备离开时，办公室电话突然响起。

周雅"陈默同学，"

周雅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甜腻如毒蜜，

周雅"来会议室聊聊吧，带上你偷的东西。"

走廊的灯开始频闪，温度骤降。陈默拔腿就跑，却听见身后传来"咔、咔、咔"的高跟鞋声——不是来自电话那头，而是实实在在从走廊尽头逼近的声音。

教学楼在眼前扭曲变形，墙壁渗出暗红液体，形成"多管闲事"四个大字。陈默冲向楼梯间，却发现台阶变成了滑梯般的斜面，直接将他送回顶楼。

周雅"你以为找到证据就能改变什么？"

周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周雅"二十年前不行，现在更不行！"

陈默背靠女厕墙壁喘息，粉色日记本在怀中发烫。突然，隔间门一个接一个自动打开，最后一个隔间里，浑身湿透的林小满缓缓抬头。

林婉清"他们都选择忘记，"

林小满的声音像无数玻璃碎片摩擦，

林婉清"你呢？"

陈默的视线被强行拉入幻觉——他看见两年前的张婷躲在同一个隔间，用圆规刻下求救信息；看见其他几个陌生面孔在相似的夜晚被引诱到顶楼；看见周雅如今戴着董事会的胸牌，在校长室销毁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