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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可以恨我,唯独你不行】
Everyone can hate me, but you c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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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阎溪苍白的面庞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刺目的光线让她不自觉地紧眯起双眸,意识如潮水般缓慢回笼。
当她终于辨清周遭环境时,只见阎赤桐身着素白练功服,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正缓步朝她走来。阎溪淡漠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刻意避开他怀中端着的物件。
阎赤桐将药碗轻放在床头矮几上,又从袖中取出几颗蜜饯,温声说道:
阎赤桐“阿姐,这是你常去的那家铺子买的。”
然而阎溪只是静静躺着,连指尖都未曾挪动分毫。
阎赤桐并不意外,强撑着扯出一抹笑,将蜜饯与药碗并排放置,转身欲走。
就在侧身的一瞬,他的心猛地揪紧,阎溪素白的手指间,赫然握着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刀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锋芒。
电光火石间,阎赤桐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执刃的手腕,果断夺下那把匕首。
金属落鞘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阎溪“你别拦我行不行!”
阎溪猛地抬眼,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怒火,目光如刀般剜向阎赤桐。
胸腔内气血翻涌,似有烈火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将她本就虚弱的身体灼烧得摇摇欲坠。
她死死攥紧被夺走的匕首旁侧的床单,指节泛白到透明,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助感如潮水般漫上心头,将她彻底淹没。
年幼的她说她要查清真相,还父母族人一个清白,纯真的以为这个世道是善良、互帮互助的、现实还给她一份沉重的打击。
阎溪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如果查下去的代价是失去身边所有人的话,她负担不起。
一向喜欢用懦弱形容别人的她,成为了“懦弱”
阎溪“我说我活够了,你别拦我了”
阎溪“行不行?阎赤桐”
阎赤桐眼底的情绪翻涌如潮,他单膝半跪在床沿,俯身拾起那把坠落在地的匕首。
金属落地的轻响被刻意放轻,刀刃被稳稳搁置在枕畔,寒光映得他眉骨投下深深阴影。
少年保持着半跪的姿态,一条腿仍支在床褥间,原本清朗的少年音色此刻压得极低:
阎赤桐“阿姐,我不想你死。”
指节无意识摩挲着床沿雕花,喉结滚动间又补了一句:
阎赤桐“我只希望你可以永远在我身边”
那些被岁月层层包裹的隐秘欲望,在此刻破茧而出,化作黏稠的暗流在空气中蔓延。
阎溪眉心微蹙,却只是静静望着帐顶晃动的流苏。她心底何尝不知,自己那点残存的情意早已混杂了太多不堪,又有什么资格去审判阎赤桐眼中逐渐失控的炽热?
阎溪“这不是你阻拦我的理由”
阎赤桐“是你要死,阿姐,可你不能忘记了”
阎赤桐“我是你亲手培养的”
他望着阎溪无神的双眼,一字一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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