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缓缓举起双手，她能感觉到冷汗正顺着后背流下。持枪男人的眼神锐利如鹰，枪口纹丝不动地对准她的胸口。
"我没有被感染，"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是市中心医院的医生。"
男人的目光在她沾满血迹的白大褂上停留了片刻。"转一圈，"他命令道，"慢一点。"
林夏照做了。她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仔细检查着她的每一寸，寻找着可能的伤口或感染的迹象。
"你一个人？"男人问，枪口稍微放低了一些。
"本来有个同事..."林夏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他为了救我..."
男人点点头，突然转身对着她身后的方向开了一枪。林夏听见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睡衣的"人"倒在地上，额头正中有一个血洞。
"这里不安全，"男人收起枪，"跟我来。"
林夏犹豫了一下，但想到刚才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自己可能已经成了那个"人"的晚餐。她快步跟上男人的脚步。
男人带着她穿过几条小巷，最后来到一栋公寓楼前。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示意林夏跟上。他们从消防通道上了三楼，男人用钥匙打开了一间公寓的门。
"进来吧，"他说，"这里暂时安全。"
公寓里堆满了各种物资：成箱的矿泉水、罐头食品、药品，甚至还有几把不同型号的枪。林夏注意到墙上贴着一张城市地图，上面用红笔标出了几个地点。
"我叫陆川，"男人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扔给她，"前特警队员。"
"林夏，"她接过水，"市中心医院急诊科医生。"
陆川挑了挑眉："难怪你能活到现在。医生在这个时候可是稀缺资源。"
林夏苦笑了一下："可惜我现在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你会用枪吗？"陆川突然问。
林夏摇摇头："只在大学军训时打过靶。"
陆川从墙上取下一把格洛克17："现在学。在这种时候，你的手术刀可救不了你的命。"
他简单讲解了枪支的使用方法，然后递给林夏一个弹夹："装弹，上膛，瞄准。记住，打头，其他地方没用。"
林夏的手还在发抖，但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她知道陆川说得对，在这种时候，仁慈就是自杀。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陆川快步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林夏也凑过去看，只见街道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大群"人"，正在疯狂地撞击着沿街商铺的门。
"该死，"陆川低声咒骂，"他们越来越多了。"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林夏说，"去城郊。我姨妈家在那里，是个独栋别墅，有围墙，比较安全。"
陆川思考了几秒钟："你知道怎么走吗？"
林夏点点头："我经常去，记得路线。"
"好，"陆川开始快速收拾必需品，"我们十分钟后出发。你最好祈祷你的车技和你的医术一样好。"
"为什么？"
"因为我看见楼下停车场有辆路虎，"陆川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钥匙应该就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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