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将装满物资的背包扔给林夏，自己则背着一个更大的军用背包。他检查了一下手枪的弹夹，然后将一把匕首别在腰间。
"记住，"他严肃地说，"如果遇到危险，不要犹豫，开枪。仁慈在这种时候就是自杀。"
林夏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格洛克。手枪的重量让她感到一丝安心，但更多的是责任。她不再是那个只需要救死扶伤的医生，现在她必须学会杀人——如果那些还能被称为人的话。
两人悄悄下楼，停车场就在公寓楼后面。陆川打手势示意林夏跟紧，他们贴着墙根移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停车场里停着十几辆车，那辆路虎就在最里面。陆川刚要迈步，突然抓住林夏的手臂将她拉回阴影处。
三个"人"正在停车场里游荡，其中一个穿着保安制服，另外两个看起来像是普通居民。他们的动作比之前林夏见过的要灵活得多，这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陆川竖起三根手指，然后一根根收起。当最后一根手指收起时，他像猎豹一样冲了出去。
"砰！砰！砰！"
三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每一枪都精准地命中头部。三个"人"应声倒地，但枪声也引来了更多的注意。
"快！"陆川低吼一声，朝路虎跑去。
林夏紧跟其后，她能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的脚步声和嘶吼声。陆川拉开车门，跳进驾驶座。林夏刚坐进副驾驶，就看见后视镜里涌出一大群"人"。
引擎轰鸣，路虎猛地冲了出去。一个"人"扑到引擎盖上，陆川猛打方向盘，将其甩了下去。
"系好安全带！"陆川喊道，"这会是一场疯狂的旅程！"
路虎冲出停车场，街道上的景象让林夏倒吸一口冷气。到处都是撞毁的车辆，有的还在燃烧。人群在街道上狂奔，身后追着成群的"人"。一个母亲抱着孩子摔倒在地，立刻被几个"人"淹没。
"别看，"陆川说，"我们救不了所有人。"
林夏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开始回忆去城郊的路线："前面右转，然后上高架桥。"
路虎在废墟般的街道上穿梭，陆川展现出惊人的驾驶技术。每一次急转弯都恰到好处，每一次加速都精准地避开障碍物。
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路虎前方。陆川猛踩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那是一只...鸟？但体型大得离谱，翼展至少有五米。它的羽毛脱落了大半，露出下面腐烂的皮肉。最可怕的是它的眼睛——浑浊发白，和那些"人"一模一样。
"见鬼，"陆川咒骂一声，"连动物也被感染了！"
巨鸟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朝路虎扑来。陆川猛打方向盘，但巨鸟的利爪还是划破了车顶。
林夏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抬头看见车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巨鸟的爪子正在扩大那个缺口。
"开枪！"陆川喊道，同时猛踩油门。
林夏举起手枪，但车子剧烈颠簸，她根本瞄不准。巨鸟的头突然从缺口处伸进来，张开的喙里满是尖利的牙齿。
"砰！"
枪声响起，巨鸟的头爆开一团黑血。林夏惊讶地发现开枪的是陆川，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举着手枪。
"干得漂亮..."林夏刚开口，就看见后视镜里又出现了几只巨鸟的身影。
"抓紧了！"陆川猛打方向盘，路虎冲进了一条地下隧道。
隧道里一片漆黑，只有车灯照亮前方。林夏能听见头顶传来巨鸟撞击隧道顶的声音，但很快就被甩在了后面。
"我们得找个地方修整，"陆川说，"车顶的缺口太危险了。"
林夏看了看导航："前面有个加油站，我们可以..."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隧道出口处站着一个人影。那是个小女孩，穿着红色的连衣裙，背对着他们。
"小心！"林夏喊道。
路虎冲出隧道的瞬间，小女孩转过身来。她的脸有一半已经腐烂，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森白牙。
陆川猛打方向盘，路虎堪堪避开小女孩。但就在这时，林夏看见前方道路上横着一辆翻倒的油罐车。
"刹车！"她尖叫。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但已经来不及了。路虎重重地撞上了油罐车，安全气囊瞬间弹出。
林夏感觉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她模糊地看见陆川在摇晃她，说着什么，但听不清楚。
然后，她闻到了汽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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