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青鸾的身体基本恢复，便向医院辞行。临行前，护士塞给他几块银元。
“拿着吧，外面用得上。”
青鸾本想推辞，但见她神色真诚，便收下了：“多谢，日后若有机会，一定报答。”
离开医院后，他走在上海的街道上，四周是嘈杂的人声、黄包车的铃铛声、小贩的吆喝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枪响。
“得先弄清楚这个时代的情况。”他心想。
他走进一家茶馆，要了壶茶，静静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听说那人要当大总统了？”
“哼，那群人，没一个好东西！”
“听说南方还在打，几个派别争来争去不肯罢休……”
青鸾默默听着，大致明白了当前的局势——民国初立，军阀混战，天下动荡。
正思索间，邻桌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年轻男子忽然凑了过来。
“这位先生，看你气度不凡，不像是本地人？”
青鸾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路过而已。”
男子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最近局势不稳，先生若是没有去处，不如考虑加入我们？”
“你们？”青鸾挑眉。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热切，“我们致力于救国救民，推翻旧制度，建立新世界！”
青鸾沉默片刻，问道：“你们……信鬼神之说吗？”
男子一愣，随即笑道：“科学时代，哪还信那些？我们要用知识和行动改变国家！”
青鸾点点头，没再多言。看来，这个时代的凡人已经不再相信仙妖之事，他若想寻找回去的线索，恐怕得另寻他法。
离开茶馆后，青鸾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码头。夕阳西下，江面上泛着金色的波光。
忽然，他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妖气！
虽然微弱，但绝不会错。
他循着气息望去，只见码头角落蹲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正偷偷啃着一块干硬的馒头。
青鸾走近几步，那男孩猛地抬头，警惕地盯着他，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属于人类的锐利。
“你是……妖？”青鸾低声问道。
男孩浑身一僵，随即转身就要跑。
青鸾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男孩挣扎了几下，发现挣脱不开，终于放弃，咬牙道：“你想怎样？”
“我只是想问问，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妖族？”
男孩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也是妖？”
青鸾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道：“我需要找到能帮我的人。”
男孩沉默片刻，低声道：“跟我来。”
男孩带着青鸾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最终来到一间破旧的木屋前。他敲了敲门，三长两短，像是某种暗号。
门开了一条缝，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过来。
“阿灰，你怎么带生人来了？”
“他不是普通人。”男孩——阿灰低声道，“他……可能和我们一样。”
门后的眼睛盯着青鸾看了几秒，终于缓缓打开。
屋内昏暗，只有一盏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几个身影或坐或站，目光警惕地落在青鸾身上。
“你是谁？”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面容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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