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生锈的空调外机上,像父亲酒瓶爆裂的声响。
顾晚棠蜷缩在浴室角落,湿发黏在青紫的眼角。门外传来皮带扣碰撞的金属声,混着男人含糊的咒骂:"贱种...和你妈一样..."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瓷砖缝隙蜿蜒。这是她第三次试图报警,摔碎的手机屏还亮着110的未接通话。
雨幕中的霓虹在玻璃上晕成血泊。顾晚棠抓起玄关的裁纸刀,赤脚冲进暴雨里。雨水冲刷着嘴角的血痂,她跌跌撞撞拐进酒吧后巷,却在垃圾桶旁撞见另一个坠落者。
男人西装革履地坐在污水里,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他脚边散落着空酒瓶,修长手指正神经质地摩挲腕表表盘。听到动静抬起头时,顾晚棠看见他眼里有和自己相同的破碎星光。
"要帮忙吗?"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裁纸刀在袖口发烫,分不清是想自卫还是伤人。
男人突然抓住她的脚踝。掌心温度烫得惊人,像要把她皮肤下的淤青都融化。顾晚棠踉跄着栽进他怀里,裁纸刀当啷落地。
"冷..."他埋在她颈窝呢喃,檀香混着威士忌的气息喷在伤口上。顾晚棠这才发现他在发抖,昂贵的西装下肌肉紧绷如弓弦。
远处传来警笛声。顾晚棠摸到他后颈的冷汗,突然想起阁楼里那只被遗弃的布偶猫。暴雨声中,她轻轻环住男人的肩膀:"要跟我回家吗?"
男人喉结滚动,湿透的衬衫下心跳如雷。他腕表折射的蓝光扫过顾晚棠锁骨处的掐痕,忽然低头吻住那道伤痕:“带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