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酒吧的射灯在陆承泽脸上投下斑驳光影。他松开第三颗衬衫纽扣,看着吧台后擦拭酒杯的顾晚棠。少女穿着黑色露背装,蝴蝶骨随着调酒动作起伏,像随时会振翅飞走的黑凤蝶。
"Blue Moon的苦精多了0.5毫升。"他叩了叩台面。
顾晚棠指尖微顿,琥珀色酒液在雪克壶里泛起涟漪。这个自称投资人的男人已经连续七天出现在这里,每次都精准指出她调酒的误差,却从未碰过任何一杯酒。
"陆先生是米其林密探?"她将薄荷叶嵌进杯沿,伤口未愈的指节在冰雾中泛红。
陆承泽的视线掠过她手腕的纱布:"我在找合伙人。"他推过一份企划书,封面上烫金的"暗涌"二字在霓虹灯下流淌,"你调酒时的眼神,很适合这个故事。"
顾晚棠嗤笑出声。企划书里是时下最火的沉浸式剧场酒吧概念,而她的简历上还印着"高中肄业"的污点。刚要嘲讽,却见陆承泽突然扯开袖扣——冷白皮肤上密密麻麻全是抓痕。
"皮肤饥渴症。"他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病,"需要持续接触才能缓解焦虑。"冰凉的指尖突然握住顾晚棠手腕,"你身上有暴雨的味道。"
雪克壶砸在吧台上。顾晚棠挣开他的手,却撞进一双漆黑的瞳孔。那里面的渴望太熟悉了,和她每次望着顶层公寓的落地窗时一样。
"月薪三万,包吃住。"陆承泽解开腕表扔在企划书上,金属表盘映出顾晚棠颤动的睫毛,"你可以继续当渣女,但每天要让我抱十分钟。"
暴雨在玻璃穹顶炸开,顾晚棠听见血液逆流的声音。父亲讨债的短信正在裤兜里震动,而男人掌心的温度正渗入结痂的伤口。
“今晚跟我回家吧。”陆承泽拉住顾晚棠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顾晚棠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注视着陆承泽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