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管在雨夜里嗞嗞作响，顾晚棠倚在吧台边摇晃着威士忌杯，琥珀色液体倒映出卡座里的男女——林清月的手指正轻轻搭在陆承泽的腕表上，指尖若有若无地摩挲着他暴起的青筋。
冰块在齿间碎裂。顾晚棠扯开两颗衬衫纽扣，对着刚进门的富二代勾起红唇：“请我喝杯‘教父’？”她余光瞥见陆承泽突然绷直的脊背，笑意愈发妩媚。男人三天前还伏在她膝头缓解皮肤饥渴症，此刻却任由林清月为他整理领带，仿佛那夜暴雨中的相拥只是幻觉。
“陆总需要新的镇定剂了？”林清月忽然抬高声音，珍珠耳环扫过陆承泽的喉结，“哥伦比亚实验室的数据显示，长期接触同个对象会产生耐药性。”她将平板转向顾晚棠，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曲线图像毒蛇般缠绕住呼吸——原来那些相拥而眠的夜晚，全被换算成冰冷的实验参数。
陆承泽猛地攥住顾晚棠添酒的手腕。他掌心温度灼人，皮肤饥渴症在失控边缘蒸腾出冷汗：“今晚需要你…”
“陆总找错药了。”顾晚棠抽回手时故意打翻酒瓶，威士忌浸透林清月的真丝裙摆，“我这种廉价止疼片，怎么比得上进口特效药？”她指尖沾着酒液划过男人滚动的喉结，转身扎进舞池狂欢的人群。
震耳欲聋的电子乐中，顾晚棠的腰肢被无数双手托举。她闭眼感受着不同体温的触碰，仿佛这样就能覆盖陆承泽留在后腰的指痕。直到DJ切歌的间隙，一声失控的喘息从二楼贵宾室飘落——磨砂玻璃映出两道交叠的身影，林清月的珍珠项链正缠在陆承泽扯开的领带上。
后巷积水倒映着支离破碎的月光。顾晚棠踢掉高跟鞋，十二个空酒瓶在墙角叮当作响。三个月前陆承泽就是在这里抓住她的脚踝，如今同样位置添了道新痕——林清月的高跟鞋跟踩出的瘀青。
“你果然在这。”陆承泽的影子笼罩下来，雪松香里混着陌生的茉莉尾调。顾晚棠盯着他锁骨处的红痕，突然笑出声：“林总监的治疗手段挺激烈啊？”
男人抓住她踹来的脚腕，掌心滚烫得不正常：“实验室突发性戒断反应…我需要…”
“需要个屁！”顾晚棠抄起酒瓶砸在他脚边，“你当我是共享充电宝？插着林清月的时候还惦记着备用电源？”玻璃碴飞溅间，她看见陆承泽瞳孔骤缩——这是她第一次撕开渣女面具。
陆承泽突然跪进玻璃渣里抱住她。他颤抖的唇擦过她颈动脉，皮肤饥渴症让拥抱变成撕咬：“实验室数据是伪造的…清月她…”
“嘘——”顾晚棠用染血的手指封住他的唇，“你猜我为什么从不问你的过去？”她扯开他浸透冷汗的衬衫，在心脏位置画下血痕，“因为渣女守则第一条——”
消防通道突然爆出刺眼白光。林清月举着摄像机嫣然一笑：“陆氏总裁深夜施暴，这个头条能救活三家报社呢。”镜头对准陆承泽渗血的膝盖，“或者顾小姐愿意谈谈，怎么用建筑图纸诈骗投资？”
顾晚棠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旧伤。母亲临终前烧毁的手稿照片在屏幕上闪烁，那是她烂在心底最腐臭的秘密。陆承泽的怀抱骤然收紧，却让她想起父亲每次家暴后的忏悔。
“游戏结束。”她掰开男人痉挛的手指，将沾血的月光石耳钉扔进下水道。那是他们改造酒吧第一晚，她从废墟里捡来磨了两夜的石头。
暴雨冲刷着后巷的呕吐物和血渍。当陆承泽从药物戒断的昏迷中醒来时，只抓到半片黑色蕾丝——顾晚棠曾戴着它，在星空穹顶下为他调过一杯叫“触礁”的酒。
三日后，财经新闻播报着陆氏集团收购贫民窟的新闻。镜头扫过拆迁队时，一个穿铆钉皮衣的身影正蹲在屋顶抽烟。顾晚棠眯眼望着远处高耸的“暗涌”招牌，将母亲的手稿复印件塞进信封。
林清月不会知道，那些被偷走的建筑图纸藏着致命的承重漏洞。就像陆承泽永远不会发现，每当他皮肤饥渴症发作时，她藏在吧台下的录音笔正在收集实验室的犯罪证据。
顾晚棠舔了舔虎口的新伤，劣质威士忌灼烧着胃袋。她在等星空穹顶坍塌的那天，等所有谎言和欲望被砖石埋葬——届时她会回到这条小巷，把裁纸刀插进真正该捅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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