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响,修炼场上还笼罩着一层破晓前深邃的蓝色薄雾,空气清冷。刘耀文几乎是闭着眼睛,一步三晃地挪到场边,脑袋一点一点,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像梦呓一般:
刘耀文“困……死……了……这比跟严浩翔那家伙打一场擂台还累......天都没亮啊......”
马嘉祺早已负手立于场中,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麒麟清辉,将那挺拔如松的身影衬得愈发清冷出尘。听到身后拖沓的脚步声和嘟囔,他回身,看着刘耀文那副魂游天外、仿佛随时会站着睡着的模样,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马嘉祺“耀文,清醒点。灵力精细控制,首重心神凝聚,意守丹田。”
刘耀文(被那清冷的声音惊得一个激灵,强行站直,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驱散睡意)“醒了醒了!马哥,我准备好了!”(他努力睁大眼睛,看了看马嘉祺身后空无一物,疑惑道)哎?丁哥呢?平时这个时辰他可早就粘在你身边了,今天怎么不见人影?
马嘉祺(神色淡然,语气却柔和了半分)“时辰太早,想让他多睡会儿。”
刘耀文(闻言瘪了瘪嘴,小声嘀咕,带着点羡慕和调侃)“偏心……典型的恋爱脑……” 只是那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像含了颗糖似的含糊不清。
马嘉祺并未理会他的小声抱怨,指尖已然凝聚起一点柔和而纯粹的金色灵光,那光芒温润却不刺眼。
马嘉祺“看仔细。麒麟引灵诀,其精髓非是强行驱使、驾驭灵力,而是以自身本源灵力为引,共鸣周天灵气,化刚猛为柔韧,纳狂暴为有序。”
他手腕轻转,动作行云流水,那点灵光竟如拥有生命般在他修长的指尖灵活流淌,时而化作纤细柔韧的光丝环绕飞舞,时而聚合成鸽卵大小、稳定温顺的光球,始终凝而不散,控制得妙到毫巅。
刘耀文(瞪大了眼睛,睡意瞬间去了大半,凑近了些,满脸惊奇)“马哥,你这灵光……怎么跟活的一样,这么听话?我上次自己偷偷试的时候,它就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在我手里乱撞乱窜,根本不受控制!”
马嘉祺(语气平和如常,目光却带着引导)“所以让你静心,感受灵力的‘呼吸’。记住,灵力如同水流,你越是紧张,用力攥紧,它反而越是从你指缝间溜走,甚至反噬其身。”
刘耀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神里带着思索。
马嘉祺“你来试试,”他随手散去指尖灵光,“将你的水灵力凝聚于食指指尖,维持烛火般大小,稳定一炷香的时间。”
刘耀文(立刻挺起胸膛,信心满满)“简单!看我的!”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排除杂念,开始调动体内灵力。淡蓝色的水属性灵光在他指尖亮起,初始时还算稳定,如同一点蓝汪汪的烛火。然而没过几息,那灵光就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闪烁起来,忽明忽暗,时而猛地暴涨如拳头大小,蓝光刺眼,时而又微弱得只剩下一个小光点,仿佛下一刻就要熄灭,极不稳定。
马嘉祺(在一旁冷静提醒,声音平稳)“心静,意导,非力迫。感受它的流动,引导它,而非命令它。”
刘耀文(憋红了脸,全身肌肉都绷紧了,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我在静,我在静啊!可、可它不听我的啊!这灵力怎么比……比贺峻霖那家伙的脾气还难搞?”
话音刚落,一个带着明显戏谑和懒洋洋语调的声音从修炼场边的月亮门处传来:
贺峻霖“哟——我当是谁在这儿扰人清梦呢?这不是昨天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要包圆我下次灵力疏导任务的刘耀文嘛?怎么,连个蜡烛头大小的灵光都维持不住?就这?”
只见贺峻霖只随意披了件外袍,显然是刚起,正懒洋洋地靠在月亮门框上,双臂环胸,脸上挂着明晃晃的嘲笑,显然已经看了一会儿好戏。他身旁还站着同样早起、神色温和的张真源和带着些许困意、揉着眼睛的宋亚轩。
刘耀文(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梗着脖子辩解,试图挽回颜面)“我、我这是刚开始学!马哥说了,修行要循序渐进!你……你贺峻霖刚学控制灵力的时候,指不定还不如我呢!”
贺峻霖(慢悠悠地踱步走过来,伸出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尖“噌”地一下冒出一簇纯白而稳定的白虎锐金灵光,那灵光在他操控下,灵活地绕着他自己的手指转了几个圈,稳定得没有一丝颤动)“唉,有些人啊,就是基础没打牢,光长个子不长能耐。看着真让人着急。怎么样,要不要哥哥我心情好,屈尊教教你啊?”
刘耀文(气得几乎要跳起来)“贺峻霖!你少得意!等我练成了,第一个就帮你疏导灵力!到时候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宋亚轩(小声地扯了扯贺峻霖的袖子,帮着刘耀文说话)“贺儿你别总逗耀文了……他很努力的,起这么早......”
张真源(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适时打圆场)“好了贺儿,少说两句。耀文肯主动加练是好事,这份心性值得鼓励。”(转向有些沮丧的刘耀文,语气温和而充满肯定)“耀文,控制灵力非一日之功,需水滴石穿。我记得你刚入门时,连最基础的水球术都凝不出来,时常把自己淋成落汤鸡,如今不是已经能熟练施展多种水系术法了?可见持之以恒,必有进益。”
刘耀文闻言,神色稍霁,但低头看着自己指尖那依旧闪烁不定、极不听话的蓝色灵光,又垮下了肩膀,语气带着挫败:
刘耀文“张哥,我知道……可、可这也太难了......这灵力它根本不听使唤......”
马嘉祺(见刘耀文心绪已乱,再练下去也是事倍功半,便出声道)“今日便练到此。回去后,每日晨起按此法练习半个时辰,凝光稳定,不可间断。”
刘耀文(有些不服气,还想挣扎一下)“啊?才这么一会儿?马哥,再让我试一次,就一次!我保证这次能行!”
马嘉祺摇头,语气不容置疑:“修行忌急躁,尤忌心浮气躁。你现在心已乱,杂念丛生,再练亦是徒劳,甚至可能损伤经脉。”
贺峻霖(在一旁抱着胳膊,凉凉地补充,一字一顿)“听、见、没?忌、急、躁。” 那语气里的调侃意味十足。
刘耀文正要反驳,马嘉祺却将目光转向了贺峻霖:
马嘉祺“贺儿,你既来了,便为他演示一下白虎煞气的收放控制,让他亲眼看看,何为真正的‘控制’。”
贺峻霖挑眉,看了刘耀文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看好了,小子”他面上懒散的神色一收,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周身气息陡然一变!
一股无形却极具压迫感的锋锐煞气以他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激得地面上的尘土都微微飞扬而起。站在他附近的刘耀文感觉皮肤像是被细密的针尖掠过,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
刘耀文(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脱口而出)“好、好强的煞气......”
但下一刻,那骇人的、仿佛能撕裂一切的煞气又如潮水般退去,瞬间收敛得无影无踪,贺峻霖依旧懒散地站在那里,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刚才那令人心悸的气息只是众人的错觉。
贺峻霖(扬着下巴看刘耀文,语气带着些许得意)“看懂了吗?小屁孩。不是灵力强、煞气重就厉害,收放自如,掌控由心,那才是真本事。就凭你刚才那控制力,毛毛躁躁的,真要帮我疏导灵力,怕不是要把我的经脉都冲得七零八落。”
刘耀文这次破天荒地没有立刻反驳,他看看贺峻霖举重若轻的样子,又低头看看自己依旧不听话的手指,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情,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神变得认真了许多:
刘耀文“......知道了。我会好好练的。”
这句话,说得格外郑重。马嘉祺见目的已达到,便不再多言
马嘉祺“都去用早饭吧,稍后辰时三刻,山门集合,勿要迟到。”
众人三三两两往膳堂走去,刘耀文难得安静地跟在后面,不再嚷嚷,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练习。贺峻霖走了几步,回头见他落在后面,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忍不住停下脚步,扬声喊道:
贺峻霖“喂!刘耀文!磨蹭什么呢?修炼傻了?再不快点,亚轩起早贪黑特意做的水晶虾饺可就没你的份了!”
刘耀文闻言,立刻从沉思中惊醒,猛地抬起头,“嗷”一嗓子像支离弦的箭冲了过来
刘耀文“给我留点!宋亚轩儿!你昨天可是答应今天给我多包十个的!说话算话!”
宋亚轩(被他撞得一个趔趄,连忙稳住身形,无奈又好笑地推他)“知道知道,少不了你的。但你再这么横冲直撞过来,我可就真把留给你的那份,全、部、都给贺儿了。”
刘耀文(连忙告饶,一手拽着宋亚轩的胳膊,一手不忘顺势拉上等在一旁的贺峻霖的手腕)“别别别!宋大厨我错了!贺哥我错了!快走快走,饿死我了!我感觉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晨光熹微,逐渐驱散薄雾,洒在少年们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修长。嬉笑打闹声打破了清晨最后的宁静,修炼的艰辛、未来的不确定性,似乎都在这日常的拌嘴、关怀与玩闹中,化为了彼此扶持、共同前进的温暖动力。
辰时三刻(约早上七点四十五分),七人准时在青云宗山门前集合。马嘉祺手持一坛泥封完好的百年竹叶青,丁程鑫带着一个装着安神凤凰羽的精致锦盒,宋亚轩捧着一罐他精心熬制的桂花蜜,严浩翔拿着数瓶适用的丹药,而刘耀文则……扛了把看起来比他个子还高的大扫帚,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那里,引得一些早起路过、准备去做早课的弟子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贺峻霖(看着那醒目的大扫帚,忍不住扶额,语气充满了无奈)“......刘耀文,你扛这玩意儿干嘛?是要去给巫祝爷爷的山头剃个头,还是打算把云雾山扫秃噜皮了?”
刘耀文(一脸理所当然,拍了拍结实的扫帚柄)“不是说好了要帮巫祝爷爷打扫院子,以示诚意吗?我特意去杂物房挑了把最结实、最好用的!”
丁程鑫(忍俊不禁,无奈笑道)“那也不用现在就扛着,放储物戒里不就好了?你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青云宗七子今天是要去攻打哪个不长眼的山头呢。”
刘耀文(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哦对!忘了这茬了!” (赶紧手忙脚乱地将那柄引人注目的大扫帚收进储物戒指,讪讪地笑了笑)“我这不是想着……表现得更诚恳一点嘛......”
严浩翔(在一旁轻笑,语气带着调侃)“你的诚意,我们已经充分感受到了,很、很别致。” 他特意在“别致”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马嘉祺目光扫过众人,见已准备妥当,不再耽搁,袖袍轻轻一拂
马嘉祺“人齐了,走吧。”
道道灵光在山门前闪现,七人的身影化作颜色各异的流光,如同彩虹经天,朝着巫祝隐居的云雾山深处疾驰而去。一次关乎同伴安危的未知探查即将开始,但此刻,他们心中充盈的,更多是对张真源伤势的深切关切,以及彼此信任、携手并肩的笃定。前路或许莫测,但七心相连,便无惧任何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