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山深处,巫祝的洞府隐匿在一片苍翠欲滴的竹海之后,蜿蜒的石阶上爬满了厚实的青苔,四周幽静得只闻清脆鸟鸣与风吹竹叶的沙沙声。一位身着简朴灰袍、面容慈祥、眼神温润的老者早已在清雅的竹院中等候,正是众人熟识的巫祝。
新巫祝"呵呵,小娃娃们来了。"
新巫祝笑呵呵地看着鱼贯而入的七人,目光尤其在贺峻霖身上不着痕迹地停顿了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马嘉祺"巫祝爷爷!"
几人连忙恭敬行礼。张真源上前一步,双手奉上那坛泥封完好的百年竹叶青,语气温和有礼
张真源"今日前来叨扰您清修了。"
新巫祝"无妨,无妨。"
巫祝摆摆手,接过酒坛,拍开泥封深深嗅了一口,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新巫祝"好酒!醇香凛冽,灵气内蕴!还是小张你最懂老夫心意。"
丁程鑫(紧随其后,送上那个用柔软锦缎包裹的凤凰羽垫,解释道)"巫祝爷爷,这是我用平日梳理时掉落的凤凰尾羽边角料,混着灵棉做的垫子。您这洞府清幽,但难免阴冷潮湿,垫着坐卧会暖和些。"
新巫祝"小丁有心了,真是个好孩子。"
巫祝笑眯眯地接过,摸了摸那柔软的垫面,连连点头,宋亚轩献上自己抱了一路的琉璃罐,里面是金黄剔透的桂花蜜,他甜甜地说
宋亚轩"巫祝爷爷,这是我用今年新开的金桂和晨露新熬的桂花蜜,比上次的更加清甜!您泡水或者蘸糕点都好吃!"
新巫祝"好好好!" (笑得见牙不见眼,接过罐子)"我们亚轩的手艺,最合老夫口味了,上次那罐都没舍得吃完呢。"
严浩翔(沉稳地递过一个白玉丹药瓶)这是近日新炼的固本培元丹,加入了温和的木系灵气,每日一粒,于您调养身体或有裨益。"
巫祝接过丹药瓶,拔开瓶塞轻嗅药香,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欣慰点头
新巫祝"药力精纯,火候恰到好处,小严的炼丹之术是越发精进了,难得,难得。"
最后,刘耀文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上前,声音洪亮
刘耀文"巫祝爷爷,我帮您打扫院子!保证角角落落都干干净净,一片落叶都不剩下!" (一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新巫祝(被他这憨直的模样逗得开怀大笑,捋着雪白的长须)"好好好,那就有劳小玄武了。不过啊," (故意顿了顿,调侃道)"你这毛躁性子,挥舞扫帚的时候可得看仔细些,别把老夫精心伺候的药圃里的宝贝,也当成杂草给一并扫荡了。"
刘耀文"不会不会!您放心!" (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我分得清杂草和灵药!绝对不会碰坏您的宝贝药草!"
贺峻霖(在一旁看着刘耀文信誓旦旦的样子,忍不住偷笑,小声拆台)"得了吧你,上次在宗门药园帮忙,是谁眼疾手快地把好不容易才发芽的‘续断草’当成野草给一把薅了?气得药长老追着你跑了整个后山?"
刘耀文(脸瞬间涨得通红,梗着脖子辩解,声音都提高了八度)"那、那次是意外!是意外!那天雾气大,我没看清楚!而且后来我不是帮药长老重新种好了嘛!"
众人见状,都不由得笑了起来,气氛轻松愉快。说笑间,大家随巫祝进入洞府。府内陈设简单古朴,弥漫着淡淡的、令人心安的药草清香。巫祝示意贺峻霖在中央的一个蒲团上坐下,自己则在他对面盘膝而坐,伸出枯瘦却稳健的手指,轻轻搭上贺峻霖的腕脉,闭目凝神探查。
一时间,洞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巫祝和贺峻霖。刘耀文更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拳头不自觉地紧紧握起,比自己接受检查还要紧张。
片刻后,巫祝缓缓睁开双眼,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来,恢复了平和。
马嘉祺(率先沉声开口,语气带着关切)"巫祝爷爷,情况如何?"
新巫祝"莫急,莫急。" (摆摆手,目光落在贺峻霖带着疑惑的脸上)"小贺儿,你心脉处的这层封印,依老夫看,并非后来由外力强行施加,倒更像是……与生俱来,伴随着你的白虎血脉一同出现的一种……保护机制。"
贺峻霖"与生俱来?" (愣住了,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新巫祝"不错," (肯定地点点头,耐心解释)"此封印手法极为高明古老,与你的本源血脉紧密相连,浑然一体。平日里它隐而不显,不会影响你丝毫修行与生活。唯有在特定情况下,比如遭受剧烈的灵力冲击,或是心神受到极度震荡时,它才会被触动,自主激发,起到稳固心脉、守护本源的作用。昨日小刘那番好意,想要为你疏导灵力,可惜他属性与你相冲,方法又稍显……嗯……毛躁急切了些,恰好就成了引动这层保护封印的‘引子’。"
刘耀文一听,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内疚和自责涌上心头,他低着头,几乎不敢看贺峻霖,声音都带了点颤音
刘耀文"对、对不起贺儿……我……我是不是差点……差点就害了你?"
贺峻霖(见他这副模样,反而松了口气,浑不在意地摆摆手,甚至反过来安慰他,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巫祝爷爷不是说了吗?这是保护我的机制,说明我命硬得很!再说了," (挑眉,故意用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刘耀文)"就凭你那三脚猫都不如的灵力疏导水平,还能把我这堂堂白虎血脉怎么样?给我挠痒痒还差不多!"
刘耀文(被他这话一激,暂时忘了内疚,气鼓鼓地瞪他)"你!贺峻霖你少瞧不起人!" 但他紧绷的肩膀明显放松了下来。
丁程鑫(看着这两人转眼又斗起嘴来,无奈地笑着摇头)"你们两个啊,真是……什么时候能消停会儿。一见面就跟乌眼鸡似的。"
贺峻霖(将注意力转回巫祝身上,认真地确认)"巫祝爷爷,那照您这么说,这封印对我其实是好的?没什么害处?"
新巫祝"目前看来,确实是利大于弊。" (沉吟道,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不过,关于它的具体来历……恕老夫眼拙,也看不太透彻。这手法古老而隐秘,似乎与你白虎一族的某些失落已久的古老传承有关。或许,等你日后灵力更为深厚,血脉进一步觉醒之时,其奥秘自会向你展现。"
这个结果让众人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只要确认对贺峻霖无害,甚至有益,便是最好的消息。
新巫祝"好了好了,正事既然说完了,都别绷着了。"
巫祝笑呵呵地起身,步履稳健地走向里间,不一会儿端出一个冒着热气的大茶壶和几个质朴的陶碗
新巫祝"来来来,都尝尝,这是老夫前几日新得的‘云雾灵茶’,生于山巅云雾之中,采摘不易,对稳固灵力、凝神静气颇有好处。"
清澈微绿的茶汤注入陶碗中,立刻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混合着清冽山泉与草木精华的香气,闻之令人精神一振,灵台清明。
马嘉祺"多谢巫祝爷爷!"
几人纷纷道谢。刘耀文因为刚才的内疚,急于表现,第一个端起碗,也顾不上烫,学着江湖豪客的样子,"咕咚咕咚"几大口就将一碗茶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抹了把嘴,咂咂嘴道
刘耀文"好茶!就是……回味有点苦……"
新巫祝(看着他牛饮的模样,不由得笑道)傻小子,品茶如品人生,需细细体会。这茶啊……后劲足着呢。"
丁程鑫(优雅地端起陶碗,小口啜饮,细细品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确实不凡,入口微涩,但回甘清甜,灵力似乎都随之活跃、凝实了几分。"
马嘉祺(也点头认可)"是好茶。灵气充沛而温和。"
贺峻霖(一边小口喝着,一边不忘继续调侃刘耀文)"牛嚼牡丹,暴殄天物。这么好的灵茶给你喝,真是白白糟蹋了巫祝爷爷的心意。"
刘耀文(冲他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要你管!我乐意!"
宋亚轩(双手捧着温热的陶碗,小心地吹着气,小口尝试,眼睛弯成了月牙)"好香啊……还有一种甜甜的味道。"
严浩翔心思缜密,即使在巫祝这里,也保留着一分谨慎。他并未立刻饮用,而是借着整理衣袖的动作,一根细如发丝的翠绿青藤从袖口悄然探出,以极快的速度在茶汤中点了一下即收回。青藤色泽依旧鲜亮,并无任何异常反应,他这才放心地端起碗饮下,点头评价
严浩翔"茶汤纯净,灵气盎然,不错。"
只有张真源,因方才帮巫祝整理一旁石架上散落的几味药材,手上沾了些许药粉,他便温和地笑道
张真源"诸位先请,我手上沾了些药末,莫要污了这好茶,先去净下手,稍后再来品尝。" 说着,他便转身走向洞府内侧那条引来的山泉水渠。
他刚离开内室不过片刻,异变陡生!
刘耀文"呃……"
刘耀文第一个感觉不对,脑袋里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他扶着额头,眼神开始涣散
刘耀文"这茶……后、后劲真的好大……头好晕……"
话音未落,他已"噗通"一声,直接软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贺峻霖"耀文!"
贺峻霖离他最近,见状想去扶他,可自己刚站起身,也是一阵天旋地转,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灵力滞涩,根本无法调动
贺峻霖"怎么回事……我的灵力……提不起来……"
丁程鑫(猛地站起,指尖本能地试图凝聚凤凰真火,却只冒出一缕微弱的青烟便消散无踪,他脸色骤变,厉声道)"茶有问题!"
他刚说完,自己也感到一阵强烈的虚弱感,踉跄一步,不得不伸手扶住冰冷的石桌才勉强站稳。
马嘉祺(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强撑着喝道)"大家小心!屏息!"
他试图强行调动麒麟神力驱散药力,却发现丹田之内空空如也,平日里如臂指使的灵力此刻如同沉睡的死水,眼前猛地一黑,再也支撑不住,"咚"地一声栽倒在地。
贺峻霖"马哥!"
贺峻霖惊呼,想要过去,自己的白虎煞气也同样提不起半分,四肢发软,跟着瘫倒在地,只能焦急地看着昏迷的马嘉祺。
宋亚轩(吓得小脸煞白,手中的陶碗"啪"地摔碎在地)"头……头好晕……好难受……" (话没说完,他便双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严浩翔反应最快,在察觉灵力滞涩的瞬间,眼中寒光一闪,便想用青藤束缚住那神色突变的"巫祝",但他袖中的青藤刚探出半尺,就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生机般,软绵绵地垂落下来。他脸色煞白,背靠着冰冷的石壁,身体不受控制地缓缓滑坐在地,他用尽最后力气,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住那缓缓站起身的"巫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严浩翔"你……不是巫祝……你到底……是谁……"
那"巫祝"脸上的慈祥笑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漠然。他慢悠悠地站起身,先是走到昏迷的刘耀文身边,用脚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语气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假巫祝"上古玄武血脉……哼,传说得天花乱坠,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不堪一击。"
贺峻霖"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贺峻霖虽浑身无力,连抬头都困难,却仍强撑着怒视假巫祝,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假巫祝阴冷地嗤笑一声,踱步到勉强扶着石桌站立的丁程鑫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假巫祝凤凰真火?不是很厉害吗?现在还能燃起一丝火星吗?" (语气中的恶意毫不掩饰)
丁程鑫咬紧牙关,狠狠瞪着他,屈辱和愤怒交织,却连开口反驳的力气都在迅速流失,视线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张真源洗好手,擦净水珠,从容地走回内室。刚踏入门口,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收缩,心跳几乎漏停一拍!
张真源"怎么回事?!耀文!马哥!"
张真源惊呼出声,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目光如电,猛地锁定在神态、气质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巫祝"身上,声音带着震惊与厉色
张真源"你不是巫祝爷爷!你究竟是谁?"
假巫祝(嗤笑一声,声音变得尖利刺耳,再无之前的温和)"反应倒是不慢。可惜啊,已经晚了!"
他话音未落,袖袍猛地一甩,数道漆黑如墨、带着阴寒邪气的能量如同毒蛇出洞,迅疾无比地射向张真源!
张真源虽惊不乱,心念一动,发间的玉兰簪瞬间化作一道清冽皎洁的流光飞射而出,在他身前布下一道柔韧的光幕,堪堪挡住那几道黑气,同时他身形急退,与对方拉开距离,厉声质问
张真源"混账!你把他们怎么了?!"
假巫祝"不过是点了无色无味的‘锁灵散’,让他们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暂时封住灵力罢了。" (阴恻恻地笑着,攻势愈发凌厉,黑气不断冲击着玉兰清光)"没想到还漏了一个没喝!正好,拿你来试试老夫新得的宝贝威力!"
漆黑邪气与玉兰清光不断碰撞,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响,逸散出的能量波动让洞府内的空气都变得压抑。张真源本身修为扎实,此刻含怒出手,更是招招凌厉,守得密不透风。但他心系倒地不起的六位兄弟的安危,目光不时扫过他们,难免分神。
严浩翔"张哥……小心……他的右手……藏了东西……"
地上,严浩翔用尽最后残存的意识和力气,极其微弱地提醒了一句,话音未落,便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
张真源听到这声微弱的提醒,心中一紧,攻势更加迅猛,试图逼出对方的破绽
张真源"解药在哪里!快拿出来!"
假巫祝"解药?"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等我把你们这几个身负上古血脉的小宝贝都带回去,献给尊上,自然有人会给你们解药!到时候,是生是死,可就由不得你们了!"
洞府之内,灵力与邪气碰撞的爆鸣声不绝于耳。张真源独力支撑,以一敌一,心中却焦灼如焚。而倒在地上的六位兄弟,生死未卜,寂静无声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原本充满关切与祥和的探访,转眼间变成了致命的陷阱。所有的希望与沉重的压力,此刻都寄托在了唯一保持清醒、奋力抵抗的张真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