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进医院废墟,我坐在问诊台前,专注地给新来的孕妇听胎心。玻璃柜里静静陈列着49个琥珀标本,每一个都封存着不同时期的我。突然,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推开诊室门,她背后的翅膀微微颤动,而我正保持着伸手呼救的姿态,凝固在那片透明的琥珀中。
“这次妈妈能坚持更久呢。”小玥的声音轻柔地说着,她的触须轻轻抚摸着孕妇隆起的腹部。当她微微抬起头时,脖颈处的皮肤轻轻掀起,露出下方我女儿的照片。与此同时,候诊区的电视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仁和医院旧址挖出了民国时期的医用保险箱,里面装着泛黄的族谱。林建国的名字旁,清晰地标记着“实验持续中”。
孕妇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我摸了摸新换上的年轻面皮,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诊室墙上的镜框里,老医生与我的合影正在缓缓褪色,只有他白大褂上的血迹愈发鲜艳——那是我第一次轮回时,用手术剪刺穿他喉咙时溅上的血迹。
窗外的阳光依旧温柔,但在这寂静的医院里,却显得格外冷清。我继续专注地听着胎心,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