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材室铁门吱呀着推开，江挽月伸手够顶层挂钩上的黑伞，衬衫下摆随着动作掀起半寸。
桑延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抓过伞柄时碰到她冰凉的指尖。
“你手腕……”
他盯着那块蓝气球腕表，秒针正卡在30秒的位置颤动，“进水了。”
江挽月低头转动表冠调试，表盘折射的蓝光晃过桑延眼睛，“防水的。”
少女忽然凑近半步，歪头看着他，水珠顺着睫毛滑落，“你耳朵也热红了。”
桑延的视线像被电击一般迅速缩回来，后槽牙咬得发酸。
“闭嘴。”
他后退撞上储物架，篮球砸下来擦过肩头。
桑延抓起伞塞进她怀里，“赶紧走。”
转身时手背蹭到架角的锈迹，火辣辣的刺痛让他清醒半分。
雨声渐弱时，两人刚好回到教室，伞沿的水珠串成线，坠在江挽月扬起的裙摆上。
桑延单手插兜站在窗边，雨点砸在玻璃上炸开细密的白雾。
江挽月低头拧着衬衫下摆，水珠顺着发尾滑落，洇湿的布料透出瓷白的锁骨。
“砰——”教室门被风拍上，空气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雷声炸响的瞬间，整排日光灯突然熄灭。
教室陷入黑暗，江挽月轻呼一声，黑暗中传来书本落地的闷响，橙花混着雨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发梢扫过少年的手背，“总闸在走廊？”
“原地等着，我去开。”
桑延摸索着走向墙边，感觉衣服不小心勾到什么东西。
“嘶——别动。”
江挽月的呼吸近在咫尺，指尖触碰上他校服上的金属拉链，“你勾着我的头发了。”
桑延僵在原地，花香混着雨腥味钻进鼻腔。
此时，江挽月的手正在他身上摩挲着解开缠绕的发丝，衬衫下摆卷到大腿，膝盖被雨水泡得发红。
她仰头，青紫色血液在脖颈的薄皮肤下轻轻滑动，“你小心点？”
“好……”桑延后退两步，撞上黑板，粉笔灰簌簌落进领口。
灯泡重新发亮时，江挽月站在教室门口前冲他笑，湿透的百褶裙往下淌水，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湖泊。
桑延盯着她脚底的浅咖色乐福鞋，突然发现她没穿袜子。
“天气预报说这场雨要下整夜。”江挽月拨开黏在颈间的卷发，露出耳后的一颗小红痣。
桑延的视线像被芒刺扎到似的弹开，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圈。
他盯着江挽月慢条斯理挽头发的动作，突然抓起书包，冲出教室。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江挽月冲他挥手：“桑延！路上小心哦！”
“知道了！你也注意安全！”
暴雨瞬间浇透衬衫，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路灯在雨幕里晕成光斑，恰似她锁骨窝里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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