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温以凡突然笑了，笑声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你知道吗，爸爸？我那一刻突然就疯了。”温以凡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从小到大，我一直忍受她们的冷言冷语，忍受那些恶意的触碰和伤害，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忍耐，因为我别无选择。”
“但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了了。”
温以凡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静，与之对比的是她剧烈颤抖的身体。
“我冲过去掐住了她的脖子。”温以凡低声说道，“那个从小就让我恐惧的大伯母，那个让我每晚都做噩梦的人……”
“我看着她惊恐的眼神，看着她挣扎，听着她求饶。”温以凡伸出双手，凝视着自己的掌心，“这双手，差点结束了她的生命。”
“如果不是大伯父回来拉开我，也许我真的会杀了她。”
温以凡颓然坐在地上，疲惫不堪。
“爸爸，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是个扫把星？是不是我靠近谁，谁就会遭遇不幸？”
“江挽月……”提到这个名字，温以凡感到一阵窒息，“她对我那么好，那么温柔，是唯一一个真正在意我的人。”
“为什么她也要离开我？”
温以凡痛苦地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流出。
“我想跟着你们一起走，爸爸。”她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我真的不想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没有江挽月的世界，对我来说，就像没有了阳光，没有了空气。”
温以凡抬起头，望向漆黑的夜空，那里没有一颗星星，只有阴云密布。
“她曾经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一直陪着我。”温以凡喃喃自语，“但现在，她食言了。”
“她就那样离开了，连一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墓园里的风声渐渐加大，吹散了温以凡额前的碎发。
“爸爸，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温以凡绝望地说道，“每一天都像行尸走肉一样，我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
“那个从前乐观向上的我，已经随着你和江挽月的离去一起死了。”
温以凡伸手抚摸墓碑上父亲的照片，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我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你还在家等我，江挽月还在学校对我微笑。”
“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温以凡站起身，双腿因长时间跪坐而有些麻木。她踉跄了一下，却没有摔倒。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注定孤独一人，注定失去所有爱我的人。”
她最后看了一眼父亲的墓碑，转身离开。
“爸爸，再见。也许很快，我就能来陪你了。”
她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如此单薄，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黑暗中。
离开墓园后，温以凡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游荡。夜已深，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没有江挽月的世界，对她来说已经失去了全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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