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男主,一个颓废的私家侦探,因调查妹妹离奇自杀案卷入时间漩涡。
酒吧的霓虹灯管漏了一小节,在潮湿的空气中滋啦作响。林暮盯着那抹病态的紫红色,直到视网膜上烙出光斑,才低头抿了一口威士忌。冰块早已化尽,杯壁上黏着可疑的指纹。
"林先生?"西装革履的男人第三次试图引起他注意,袖口露出百达翡丽星空表盘,"您开价多少都行。"
林暮转动酒杯,琥珀色液体在吧台射灯下泛着油光。这类委托他见得太多——怀疑妻子出轨的富商、浑身散发着焦虑和古龙水味,领带夹上还别着新婚合照。他伸手去摸烟盒,却碰到大衣内袋里的硬物。那是妹妹的遗物,一块停止在23:17的电子表。
"戒指给我。"他突兀地说。
男人愣住,下意识捂住左手无名指。林暮眯起眼,在对方指缝间瞥见铂金戒圈一闪而过的反光。那是枚极简款婚戒,却在戒面内侧刻着细小的字符——TMA-09,他借着酒吧转门开合的光影捕捉到这串编号。
"您误会了,这不是......"
"要么给我,要么另请高明。"林暮打断对方的辩解。这是他接案的规矩:只相信物品的记忆,而非活人的说辞。
戒指落入掌心时,一股尖锐的刺痛突然刺穿太阳穴。林暮踉跄着扶住吧台,眼前炸开无数记忆碎片——
穿真丝睡裙的女人赤足奔跑在旋转楼梯,银色长发被穿堂风吹散。她的足底沾着某种灰烬,在台阶上留下莲花般的印记。顶楼天台门吱呀作响,血色月季在暴雨中凋零。她回头微笑,耳垂上的珍珠坠子晃出一道残影,而后纵身跃入虚空。失重感。风声。最后是沉闷的撞击声,像熟透的西瓜坠地。
幻象消散时,林暮的指甲已深深掐入掌心。耳鸣声中,他听到男人颤抖的声音:"您看到了什么?"
"你妻子会死。"他哑着嗓子说,舌尖还残留着血腥味,"四十八小时内,从高处坠落。"
哐当一声,男人撞翻高脚凳仓皇后退。林暮低头凝视那枚戒指,编号TMA-09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这个标记他在妹妹坠亡现场的消防栓上见过,后来现场照片却显示那里光洁如新。
"这不可能..."委托人神经质地啃咬拇指,"她此刻应该在家..."
林暮突然揪住男人衣领,威士忌气息喷在他惨白的脸上:"这枚戒指哪来的?"
"是...是定制的婚戒..."
"说谎。"林暮猛地松开手,任凭对方跌坐在污水横流的地面,"滚吧,这案子我接了。"
男人连滚带爬冲出酒吧时,雨下得更大了。林暮将戒指套上食指,金属冰冷的触感让他想起太平间的抽屉。霓虹灯管终于彻底熄灭,黑暗中有蜥蜴爬过玻璃幕墙的窸窣声。他仰头饮尽残酒,电子表在口袋里发出细微的电流声。
二十三岁生日的妹妹,也是从二十六层高的天华大厦跃下。警方报告写着"自杀",但监控录像里她分明在笑,像赶赴一场期待已久的约会。
雨点砸在事务所的彩玻窗上,将"林暮侦探社"的招牌浸成模糊的色块。他脱下湿透的大衣,妹妹的电子表突然开始疯狂闪烁。当数字跳转到00:00的瞬间,头痛再度袭来。这次他看到的不是幻象,而是一行血字浮现在视网膜上:
校准程序已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