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

"王楚钦选手，请解释这份检测报告。"

国际乒联的银质徽章在会议桌上折射出冷光，王楚钦攥着检测单的指节发白。苯丙胺类物质阳性几个字像毒蜘蛛爬满视网膜，训练服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此时手机震动起来，是陌生号码："我是夏初晴，能救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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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体育总局的玻璃幕墙将暮色切割成菱形光斑，夏初晴踩着七厘米的Jimmy Choo高跟鞋走过冠军墙。那些泛黄的老照片里，王楚钦十四岁青奥会夺冠时的笑容还带着婴儿肥。

"夏总，会议室在..."助理话音未落，门内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要我承认用药？除非把我奖牌熔了！"王楚钦的怒吼震得门板颤动。夏初晴推开门，正撞见他扬起的手腕——那里缠着肌效贴，却盖不住陈年旧伤的疤痕。

"王先生，现在发火解决不了问题。"她将香奈儿手包搁在会议桌上，深灰色职业套装包裹的身形像一柄出鞘唐刀，"我是星耀传媒首席投资官，你的新赞助商。"

王楚钦转身时带起一阵薄荷味的风。他刚刚结束训练，黑色运动发带下还凝着汗珠，上挑的丹凤眼淬着冰碴："娱乐圈的秃鹫也想来分食运动员的腐肉？"

"真遗憾，我是来解剖真相的。"夏初晴打开投影仪，检测报告在幕布上投出巨大阴影，"这种新型兴奋剂半衰期只有12小时，但你在过去72小时内接受了三次飞行药检——有人在故意消耗你的代谢周期。"

王楚钦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三天前那瓶被拧开过的电解质水，想起更衣室莫名消失的监控录像。训练馆顶灯在夏初晴的钻石耳钉上折射出冷芒，她正在播放一段手机录像：穿着队医白大褂的身影深夜潜入药检中心。

"你的队医收了两百万。"她按下暂停键，"而汇款方是寰宇娱乐。"

空气突然凝固。王楚钦撑在桌面的手背爆出青筋，他想起上周拒绝的某档真人秀邀约。那些制作人笑眯眯地说"王选手形象正面"，原来潜台词是"不合作就毁掉"。

"为什么帮我？"他嗓音沙哑。

夏初晴抽出钢笔在保密协议上签下凌厉字迹："因为我要做的体育综艺，不需要傀儡冠军。"她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敢不敢赌一把？用你的球拍，和我的资本。"

窗外暮色渐浓，王楚钦扯下发带。常年握拍的右手食指有层厚茧，此刻却神经质地摩挲着检测单边缘。他望向奖杯陈列柜，2019年布达佩斯世乒赛混双金牌正在玻璃后沉默地闪光。

"我需要做什么？"

"赢。"夏初晴解开西装纽扣，露出里面酒红色真丝衬衫，"赢下三天后的奥运资格赛，赢到他们不得不撤换药检机构。"她忽然欺身上前，玫瑰香水混着危险气息扑面而来，"然后在颁奖台上，对着镜头说'感谢夏小姐'。"

王楚钦后退半步撞上白板，马克笔噼里啪啦滚落一地。女人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喉结处的旧伤，那里在2017年全运会决赛时被球拍划破，留下月牙形疤痕。

"成交。"他扯起嘴角，"但要是搞砸了..."

"我赔你整个职业生涯。"夏初晴将U盘插进他运动裤口袋，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这里面有你需要的所有证据，包括..."她突然压低声音，"你父亲当年被陷害禁赛的调查报告。"

王楚钦浑身剧震。2008年北京奥运会前夕，父亲因"使用违禁药品"被终身禁赛的画面突然在脑海闪回。那年他八岁，抱着掉漆的乒乓球拍躲在储物柜里，听着外面歇斯底里的哭喊与砸东西的声音。

"你怎么..."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我说过，我是来解剖真相的。"夏初晴转身时发梢掠过他颤抖的指尖，"现在，该去训练了世界冠军。你还有..."她看了眼镶钻腕表，"62小时。"